男女主角分别是南宫宝野山郎的女频言情小说《武侠:江湖水深,劝君慎入南宫宝野山郎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朱雪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南宫宝牵马进去,有人发现了他。先过来的是一个守门的汉子,那汉子喜道:“小少爷回来了,可让大家想坏了。”说着要去牵马。南宫宝不许,说:“我自己来。”说着牵马去了马房,寻了个单独的地方将马送进去,走时还不忘在马头上拍了两下。进入后院,很快有一个丫环打扮的过来说:“小少爷可回来了,夫人可盼你盼坏了。”南宫宝问:“我娘呢?”丫环说:“在她房里。”南宫宝连走带跑,一转弯,便看到他母亲站在门口,但见了他,闪身进去了。南宫宝来到房门口,看见母亲正在做鞋,低着头。南宫宝知道她正在生气,便走过去叫了一声:“娘!”但陈思兰没有抬头。南宫宝双腿跪下。陈思兰尽量压住内心的激动,说:“你回来了。”南宫宝说:“娘,我错了,你原凉我吧!”陈思兰不答话。南宫宝忽的...
进入后院,很快有一个丫环打扮的过来说:“小少爷可回来了,夫人可盼你盼坏了。”南宫宝问:“我娘呢?”丫环说:“在她房里。”南宫宝连走带跑,一转弯,便看到他母亲站在门口,但见了他,闪身进去了。
南宫宝来到房门口,看见母亲正在做鞋,低着头。南宫宝知道她正在生气,便走过去叫了一声:“娘!”但陈思兰没有抬头。南宫宝双腿跪下。陈思兰尽量压住内心的激动,说:“你回来了。”南宫宝说:“娘,我错了,你原凉我吧!”陈思兰不答话。南宫宝忽的叫道:“哎呀!”陈思兰终究忍不住问:“你怎么了?”南宫宝说:“我的腿,我的腿......”说着身子往陈思兰身上倒去。陈思兰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扶起南宫宝,问:“你的腿怎么了?”说着将他扶到椅子上,为他脱下鞋,见一双小腿已有些红肿,心中又急又痛,起身在傍边的一个箱子里找出一只小瓶,倒了些药水抹在他双腿上,问:“好点了吗?”南宫宝说:“好点了。”说这话时,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一头倒在母亲肩上,放声大哭起来。
哭了好一会儿,陈思兰才为他擦干眼泪,问:“你这两天是不是到大姐姐家了?”南宫宝点点头。陈思兰说:“你知不知道,我见到何三赶回来的是一辆空车,我多么担心。”南宫宝为这一点得意起来,说:“我偷偷的从车上爬出来,他不知道。”陈思兰伸手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说:“你这孩子。幸亏到晚上阿木传信过来,说你到她家了,不然我不担心死了才怪。”南宫宝说:“其实我也很想娘的,所以今天我又急着赶回来了。”陈思兰问:“你是怎么来的,坐车还是走的?”南宫宝说:“我骑马来的。对了,骑马这么累,让我在娘床上睡一晚吧!”陈思兰问:“你晚饭不吃吗?”南宫宝摇摇头:“我想睡一会儿。”
他刚脱了衣服,南宫秀便进来了,问:“娘,小宝回来了?”陈思兰说:“刚回来。”南宫秀说:“我看看他。”说完便走到床前。南宫宝闭上眼睛。南宫秀问:“小宝,外面好不好玩?”南宫宝说:“好玩,当然好玩,阿木姐姐待我很好,象娘一样。”南宫秀说:“那当然,阿木姐姐差不多与娘一样大,可甜甜对你怎么样?”南宫宝说:“她比你可爱多了?”南宫秀在他头上拍了一下,学他的说:“他比你可爱多了。”南宫宝说:“为什么别人的姐姐对弟弟这么好,处处照顾着弟弟呢?”南宫秀说:“你没别人照顾吗?我还缺人照顾呢。”陈思兰在身后问:“秀儿,你怪我们没好好的照顾你,是不是?你都十四岁了,还要我象小时候那样吗?”南宫秀忙说:“娘,我知道,我只是跟他开玩笑的。好好睡吧,小宝。”
欢乐儿回来时果然天色已晚,但屋里的人都在等着他开饭。而无忧儿独自一个人先吃了。饭间,野山水问:“啊欢,你看出今天那些人是什么来路没有?”欢乐儿说:“都是以前在江湖上结下的怨恨,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大家安心的吃饭吧。”甜甜忍不住问:“大伯,小宝叔回家了吗?”欢乐儿点点头说:“当然回家了。”甜甜问:“他是不是很伤心?”欢乐儿问:“为什么?他家人对他不好吗?是不是他爹娘对他不好?”甜甜说:“也不全是,他娘很疼他,可他爹......他爹有些吓人,听说总是打打他。”欢乐儿说:“那肯定,天下象你家这么好的爹妈恐怕很少吧!只见到你打他,不见他打你。”甜甜说:“我什么时候打过他呢?”野山水问:“甜儿,你娘打过你没有?”甜甜说:“不记得了。”接着问,“大姨打可儿吗?”野山水说:“当然,我生气的时候,肯定打他了。”甜甜说:“我想我娘肯定没打过我,她说我小时候和现在一样乖。”欢乐儿笑道:“你小家伙还会吹呢。”甜甜听了不好意思的说:“本来吗!”
吃过晚饭,只有无忧儿团了先去睡,其他的人还坐着闲聊。但可儿很少插嘴。欢乐儿问:“可儿,你怎么了,说话呀。”可儿将头靠在野山水腿上说:“我在想家。”甜甜不高兴的问:“可儿,难道我家里比不上你家吗?我家里不好玩吗?”可儿忙说:“姐姐错怪我了,其实这儿也很好玩,可我家里也很好玩,我家里有好多动物,有狗有猴,还有一只老虎。老虎?”甜甜吃惊的问:“吃人的老虎?”这回伦到可儿吃惊了:“老虎怎么会吃人呢?老虎不吃人的。”甜甜说:“我娘说的,老虎吃人,她还给我讲老虎吃人的故事呢!”可儿说:“老虎真的不吃人,不可它吃别的东西,很可爱的小动物都被它抓来吃了。”甜甜问:“大伯,老虎真的不吃人吗?”欢乐儿说:“你不惹它,它当然不吃你,你要是惹火了它,那可说不准。我家那只老虎是从小养大的,所以不很凶。”甜甜说:“本来我家养了一只小狗,后来死了,我爹很伤心很伤心,后来我家再也不养什么了。”
阿木回来已是一个月后,欢乐儿便将可儿历险的经过讲了一下,并说:“从我一出山,便遇到凶险的情况看来,也许这个地方时刻被人盯着,我看你们不职也随我们回谷去吧。”阿木叹道:“就我来说,住在什么地方无所谓,可无忧儿和甜甜两人受得了谷中的哪种生活吗?”欢乐儿说:“我不知道。唉,是我害了你们,现在不说那么多,我们先回谷,如果他们住不习惯再出来,我想开头些日子应该没问题。”阿木点点头说:“我在这房子里住了几十年,这是我爹当年用过的。说要离开真有些舍不得。”野山水说:“只要女儿和丈夫离开了,你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呢?”阿木点点头问:“那什么时候动身?”欢乐儿说:“我今天下午出去一趟,如果来得及,你收拾一下。也许我明天中午就回来了。”阿木问:“你去哪儿?”欢乐儿说:“去玲儿坟前看一看。”接着转头对野山水说:“水儿,我看你还是留下来照顾孩子们吧!”野山水说:“那一路小心,我去取一件衣服给你。”欢乐儿说:“好吧。”不一会儿,野山水取来一件白大披风给欢乐儿披上,说:“去吧。”欢乐儿说:“我去了,你......”这后面不知该说什么,一转身去牵了马便出去了。野山水看着门口,久久不动。
阿木见了,说:“大嫂,他又不是一去不回,用得着如此吗。”野山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用得着什么?”阿木说:“难道你还去为一个死人吃醋吗?”野山水说:“怎么会呢!他会记得玲玲,我也会记得的。”阿木说:“他讲过以前的事吗,他和玲玲的?”野山水说:“没有,只有我问的时候,他才讲一点。”阿木说:“算了,我们不用再说了,走吧!去帮我收拾东西!”野山水说:“我看随便收拾一点衣物就算了,谷中什么都有。”
夜里,可儿睡在野山水身边。好久,可儿问:“娘还没睡着吗?”野山水说:“没有。”可儿问:“还想着爹吗?”野山水没答却问:“那天,你被人抓去了,后来你爹救你回来,那个我怎么样了?”可儿说:“我不知道,我和爹都回来了。怎么了?”野山水说:“我担心你爹忍不住伤了别人,仇越结越深。”可儿问:“爹怎么会与那些人结仇呢?我看爹从不欺负别人,就算人家想暗算他。”野山水说:“也许是很年轻时的事吧!这事我也不太清楚,以后不用提了,知道吗?”可儿说:“知道了。”
又过了好久,可儿问:“娘,玲玲是谁?”野山水问:“你还没睡着吗?”可儿说:“娘也没睡着。是不是爹不在身边你睡不着啊!”野山水说:“小孩子那来哪么多话啊!”可儿不再言语,转过身去。野山水开口说:“玲玲是你爹以前的妻子,后来死了。”可儿问:“她很美吗?有娘美吗?”野山水说:“一个人,光美有什么用?你这么小,怎么懂得美不美呢?睡觉吧,夜已很深了。”
欢乐儿骑马穿行在山林中,日近黄昏,他在一个小山头停下来。这山头没有什么物别的,除了一个石碑。碑上有字:妻玲玲之墓,阿欢立。欢乐儿将马系在傍边的一棵树上,站在坟头,夜色已临,同切变得有些朦胧,远处的山,近处的树,慢慢隐入夜色之中。欢乐儿就那样站着,好久,一动不动。同样站着的,还有那马。
野山水好不容易睡着了,但一下弹坐起来,呼吸粗重,一下子将可儿也弄醒了,他问:“娘怎么了?”野山水说:“我做了一个恶梦,梦见你爹......”可儿问:“被坏人害了?”他问这话时也有些紧张。野山水摇摇头说:“我梦见玲玲,他怪你爹,刀就刺中你爹了。”可儿说:“不会的,玲姑姑不会的。是娘太担心爹了!”野山水说:“我确实有些担心。”
欢乐儿没有被玲玲刺一刀,但却实出事了。他在那儿站着,夜正寒,但他却似没有感觉,陷入沉思中。忽然,远处出现一点灯光,而且灯光越来越近,在一片黑夜里,忽然出现这一点星火,给人一种脆秘的感觉。灯光越来越近,欢乐儿看见是一个人提着一盏灯。走到近来,看清那人正是月前截走可儿的独臂白衣人。白衣人面无表情,手中还拿着一束香和一些冥钱。走到欢乐儿跟前说:“我想,也许是我错了,不该对下一辈下手,我也知道你是性情中人,但这么多年来,你可明白,有多深的仇恨,那是比死还痛苦的事。”边说边放下风灯,取了香一灯上点燃,又说:“我只希望你这次出江湖只是为了来这儿看一看,江湖没有你是会很平静的......”正说着,马儿长啸一声。欢乐儿猛的凉醒过来,一把抓了这白衣人,双腿点地,跃起好几丈高,接着地下轰的一声,火光一闪而没,而欢乐儿和那白衣人却被一股气浪送上更高。欢乐儿松开白衣人,一翻身,在树枝上踏几步才落下,手中握住一块墓碑。他是称跃起之机,用双腿夹了这墓碑跃上的松开白衣人再取在手上的。此时再看,玲玲的坟头已被人埋了火药,待欢乐儿烧纸时便可引爆。那欢乐儿并没烧纸,那白衣人只好亲自来引爆了,可马儿一声长啸,让欢乐儿凉觉过来,避开了这一场灾难。可马儿却已尸;骨无存了。
欢乐儿走回场中,那坟头已是一个大坑,周围的树木东倒西歪,而最近的一棵已连根拔起了。树上还系着半段绳子。欢乐儿叹道:“可惜了一匹好马。”说着一步步下山,但没走几步,身后的白衣人叫道:“你站着。”但欢乐儿没理会他,没回头,也没止步。白衣人喊道:“就算你变了,我们也不会饶过你的。”欢乐儿还是没有理会他。
在黑夜里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到家。他没有凉动别人,直接跃进院中,来到房门口,一会儿,他用掌抵在门上,只听轻轻咔的一声,门开了,房间里,灯光如豆。可儿的头靠在野山水肩上,两人都已睡着了。欢乐儿坐在桌边的一张椅子上,那一块石碑他放在桌上。
野山水忽然一下子凉醒,也将可儿带醒。可儿问:“爹回来了?”欢乐儿说:“我刚回来,你们睡吧,天还没亮。”但野山水坐起来,看到欢乐儿一身的灰土,问:“出事了?”欢乐儿说:“没事。”但野山水看到桌上的石碑,转头对可儿说:“你睡吧!”接着她下了床,去取来一只手巾说:“擦一下吧!睡一会儿。”欢乐儿接过手巾说:“你不要着凉的,我自己来。”野山水听了便进到被中。欢乐儿擦了一下头和脸。将外衣脱下,说:“玲玲的的坟被子人炸了,只乘这墓碑。”野山水说:“我们回谷再给她立一个吧。”欢乐儿点点头说:“你睡吧,我们明天早些动身回去。”说完闭上眼。野山水看了一会儿,只好也闭上眼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阿木等将这儿的事交待完便共着一辆马车搬走了。
南宫宝回家有好几天,而他父亲南宫雨竟没有出现,这让他太高兴了。这几天,他时刻缠绕在母亲的身边,显得特别乖巧。但一天早上,陈思兰说:“你爹已经回来了,你不去见见他吗?”南宫宝问:“为什么要我去见他而不是他来见我?”陈思兰说:“看你这个孩子没大没小的,他是你爹。”正说着,南宫雨从门口进来。陈思兰取过一张椅子说:“坐下再说吧。”南宫雨坐下,南宫宝并不看他,却对陈思兰说:“娘,我在大姐姐家听说你有一套很厉害的武功,不如教我吧!”陈思兰问:“什么武功?我家只有一套彩云剑法,已传了你大哥了。”南宫宝问:“那流水六式呢?”陈思兰和南宫雨听了一惊。南宫雨说:“你小小年纪心还不小,但我不许你习这个,我南宫家的武功少吗,你才学了多少?”南宫宝说:“娘,你教我。”陈思兰说:“这流水六式很难懂的,你还是把你爹教你的学会再说吧。”南宫宝说:“娘,你知不知道,这回我去大姐姐家,甜甜把我给打败了,可见我学的这些东西一点用也没有。娘,你就教我吧。”南宫雨听了大怒,说:“混丈东西,我教你的没有用?这是一切武功的跟基,你跟基不稳,无论学什么也学不成。”南宫宝说:“我不信。”南宫雨伸手给了他一把掌。陈思兰忙一把拉过南宫宝来,问:“你这是干什么?”南宫雨不答,走了出去。
陈思兰忙蹲下来看南宫宝,这一把掌很重,让他一边脸红通通的。眼泪在眼筐中打转。陈思兰心痛的给他揉着。南宫宝说:“娘,我们走吧,离开这个地方。”陈思兰问:“我们离开这儿,又去哪儿呢?”南宫宝说:“天下这么大,就没有你我安身之处吗?走吧娘,你如果不走,我就一个人走了。”陈思兰说:“好吧,你去哪里我培你去。”说着站起身,说:“我去备一辆马车。”南宫宝说:“不用了,我们骑走。”说着出了后院,来到侧院,牵出欢乐儿骑过的马,陈思兰跟在后面。还没出门,南宫雨便站在那儿,说:“你这次要是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南宫宝没理会,但陈思兰忙拉住他说:“宝儿,你......我们别走吧!”南宫宝说:“娘,你把流水六式教我吧!”他说着便将马拉转过来。陈思兰说:“好,我把口决教你,只是娘也不会。”南宫宝亲自将马送回去。
陈思兰为收住南宫宝的心,便将流水六式的口决教给他,并将自己的一点心得也给他讲了。那流水六式果然精妙,一式比一式短,一式比一式难懂。几天下来,南宫宝才自认弄懂半式。他发觉这与他以前学的功夫有很大的区别。陈思兰为防南宫宝逃走,时时留意,十几天下来,见南宫宝一心习武,便有些放下心来。
一天早上,陈思兰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头,一个丫环跑进来,说:“夫人,不好了,小少爷他走了。”陈思兰走床,跑到南宫宝房中一看,房中空空,床上留着一封信,陈思兰抓过一看,上面写着:为什么别的爹那么好,娘既然不愿意和我一起走,我一个人走了。陈思兰只觉头一晕,叫道:“快给我备马。”说着便回房穿好衣服。正好南宫雨站在门口,说:“他想走就走吧,你去追有什么用呢?”陈思兰一抬头问:“你要拦我?”南宫雨见她的表情吓了一跳,让开一条路,陈思兰过去。有个丫环拿过南宫宝写的信递给南宫雨。南宫雨一看,自言自语的说:“别的爹,除了欢乐儿还有谁。”他一气之下将信撕毁,叫道:“给我备马。”
陈思兰骑马急奔在大道上,她猜南宫宝可能去了阿木家。不久,南宫雨追了上来。陈思兰没好气的问:“你来干什么?”南宫雨说:“我猜是欢乐儿来了。我正想去会会他。”陈思兰问:“你听谁说的?”南宫雨说:“是陈英说的,他说阿木家来了几冬位客人。”陈思兰说:“如果真是那样,我倒愿意孩子留在那儿。”南宫宝说:“可我不想孩子学得他一身杀气。”陈思兰说:“这一回我可不会听你的了。”
人急马快,不到半中午便赶到了阿木家,守门的还是那个老太太,正待开口,陈思兰先问:“大姐,宝儿来了没有?”老太太说:“怎么了,他又与家里闹翻了?”陈思兰急问:“来过没有啊?”老太太说:“来过,可又走了。因为找欢乐儿,就是新来的一位客人,可那客人连同阿木一家都带走了,只留下我一个老太婆看门。”陈思兰后面的话没有听进去,她将头靠在马背上,过了一会儿,牵着马一步步的走出胡同。南宫雨说:“我们回去吧,兰儿。我叫人去找。”陈思兰不理他,跨上马,行走在街头,忽又下马,向过路的行人问:“你可见过一个小孩子带着一匹马?”所有的人都摇头。
南宫雨说:“你一个人难找,我去叫手下人留意。”陈思兰回头说:“我为什么这么心软,如果跟他一起走了,他现在就不会如此一个人了。”南宫雨说:“可我是你丈夫,也是他爹啊。”陈思兰说:“有哪个做父母的忍心这样打孩子?你不用跟我了,我回我的陈家村。”南宫雨说:“我随你去。”陈思兰说:“我陈家村不欢迎你。”南宫雨问:“难道你眼中除了儿子便没有丈夫了中吗?”陈思兰说:“如果我随你回去,不但儿子不能原凉我,我也难原凉我自己。”说着上了马头也不回的走了。
南宫宝连夜赶路,到阿木家时却发现他们全家都走了,他失望得哭出来。但他知道母亲会马上找来,便又立刻离开。但一时觉得没有地方可去,一时走进深山中,太阳出来了,林中已有花香鸟语,可他的肚中却空空如野。半夜起来奔波,到现在没有进半点水米。马儿在一边悠闲的啃着青草。南宫宝坐在一棵树下低拉着脑袋,一副丧气的样子。一身好衣服不知在什么地方挂破了,而且很脏。
他想回头,回到家里,回到母亲身边,但少年的掘强让他很快放弃了这一想法。他牵着马直往前走,不意来到一间房子边,他偷偷的走进去,见里面没人,便小心的推门进去,在里面找了一下,找到一点干粮抓了便飞奔出来,迅速离开。这房子很可能是一个猎户的,猎人外出不在,但南宫宝并不知道。他嚼了一点干粮,在山沟里弄了点水喝下,便又在山林中转。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来到什么地方,有时也看到集市,但他怕有人找到,不敢长留,这样干粮吃完,又偷不到什么东西时他又进入一个山林。林中没有路,走起来很艰难,老半天也没看到一个村庄,更看不见一个人影,除了他自己。这样走着,到半下午时,他已累得抬不动腿,春日本短,再加上林中太阳下山也更早。习习凉风,他觉得冷,觉得饿。天色暗下来,他终于哭泣出来,将多天的苦闷都有哭出来,放声大哭。此时林鸟已静,林中只有他的哭声。哭累了便躺下。无法想象,一个富家公子会受这种苦。虽说这草地上躺着很不舒服,但多天来他已经习惯了。
南宫宝来到大街上,他不知道双喜朝什么方向去了,但想来她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多半是回家了,回百河舟去了。现在他的船坏了,只能步行。沿长江大堤向下行去。半路上他遇到了一个乞丐,便想想丐帮来,便走过去问:“小兄弟,你是丐帮的弟子吧。”那乞丐点点头问:“有什么事吗?”南宫宝说:“我是你们帮主的朋友,想找你们帮主,你知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那乞丐说:“我们帮主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如何能知道。不过也许我们地头知道,要不我带你去。”南宫宝摇头说:“麻烦你传达一个口信,说小三求他留意一个叫双喜的姑娘,我现在急着去找她。”说完便匆匆的离去。沿江堤走了七八里路,此时已到正午,南宫宝肚中还是空的,而且他口袋中又没有钱,真所喂口渴腹饥心烦,但没有办法,只能一步步往前走。
在太阳偏西时,来到一个小镇上,小镇谈不上繁华,但几家酒店还是有的,可他没有钱,只能在门口吸几口香气。无意间,他看到了曾遇到过的两个卖艺的,他们大概是练了一趟,正坐在地上数着钱。南宫宝一步上前,提起这少年,问:“双喜在哪儿?”少年想反抗,南宫宝一下子将他按倒在地,少年叫道:“什么双喜,我不认识。”南宫宝举起拳头说:“我再问一遍,双喜在哪儿?”身后的中年汉子无声无息的举刀砍过来,南宫宝不回头,朝后面便是一脚,这一脚不轻,中年汉子被踢出很远,南宫宝用眼盯着少年,少年忙说:“少侠饶命,那位姑娘已被一伙强盗抓走了。”南宫宝说:“我不信。”少年说:“是真的,他们说要用人换什么书。”南宫宝听了这话才信了,一伸手,取过他的钱袋问:“这怎么又跑到你身上来了?”少年说:“是我将她打败赢回来的。”南宫宝问:“凭你的本事怎么会打得过她呢?”少年说:“是真的。”南宫宝说:“你趁我不在时欺负她,现在我又把这钱袋赢回来。”说完松开手。那少年一拳便向南宫宝小腹打来。南宫宝没有阻止这一拳,只是也出了一拳,打在少年的肚子上,说:“如果你们撒谎的话,我会再找到你们的。”说完离开了。
南宫宝不明白,不是众人都拿到了剑谱了吗?怎么还有人来要这书,怎么双喜一出去便被抓了,难道这些人时时刻刻盯着自己?但他首先做的事情便是将自己的肚皮填饱,进入一家酒店,用赢来的钱大吃一顿。吃饱之后,他便赶往望江楼。南宫宝到达望江楼时,天色已不早了。陈思兰已经回家了。他坐在大厅中静静的等着,但天色暗下来时,还不见有人领双喜来,不久,有伙计过来说:“小少爷,不如找个房间休息一下。”南宫宝说:“我在这儿坐着就可以了。”说着爬在桌上,不久便睡着了。
一真到第二天早上,南宫宝才醒来,大厅的门已经开来,但还是不见有人来找书,他不禁有些怀疑,是否那卖艺的人骗了自己,他想立刻去找那卖艺的两人,但又怕因此与来找自己的人错过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想着,七巧儿出来了,见南宫宝,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双喜呢?”南宫宝说:“被人抓走了。抓走了?”七巧儿有些意外,问,“为什么?又是为了那些剑招?”南宫宝说:“也许吧,我要去找那些家伙。”七巧儿说:“他们要书,你再给他们一份不就行了。”南宫宝说:“现在我没有书,且剑招又不记得了。”七巧儿不信,说:“不会吧,你会不记得剑招?”南宫宝说:“我骗你干什么,我见过一个铜面人,他说剑谱是他带来的,为的是让人练会这一招,再破去它。”七巧儿问:“有谁这么狂?”南宫宝说:“你不信算了,我要走了。”他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正看到几个人带着双喜过来,他忙退回大厅,坐到桌前。
进来的人不多,连双埋头也只有八个。双方见面,那众人中的一个瘦个子说:“你真让我们好找啊。”南宫宝说:“该不又是你们救了她吧,让我来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吧。”瘦个子说:“差不多,我们把她从两个卖艺的手中救出来。”南宫宝问:“你们要干什么,痛痛快快的说出来吧。”瘦个子说:“我们要那两招武功心法,要真的,不要假的。”南宫宝一时记起,这瘦个子以前来过,便问:“你们不是得到手了吗?”瘦个子说:“呸,没想到让一个小姑娘给骗了,她念的是假的。”南宫宝和七巧儿听了都大感意外,那天怡婧所念,的确和书上一样,怎么会是假的呢?南宫宝问:“你们如何知道是假的?”其是一个矮胖的说:“我们已去少林问过了,少林的说是假的。”南宫宝第一个反应便是少林撒谎,便说:“少林的话你们都相信吗?”七个人都说:“当然相信。”南宫宝问:“那为什么不向少林的讨书?”矮个子说:“我们已经讨过了,可少林方丈说这剑法霸道,不宜在江湖流传。”南宫宝问:“现在书被人抢走了,我没有书,就算再念出来,你们又怎能判断是真是假?”瘦个子说:“你念来听听,我们自然会知道。”南宫宝说:“好,但我要先看一看她是不是好好的。”瘦个子说:“可以。”有人在双喜背后拍了一下,双喜立刻醒来,一抬头见南宫宝,便要冲过来,可惜被人拉住了。南宫宝问:“双喜,你还好吧?”双喜说:“我没事。”南宫宝说:“好,自己准备好纸墨。”有两个人从怀中取出纸墨,放在桌上,说:“念吧。”南宫宝双说:“还有,我现在手头有点紧,你们孝敬点吧。”瘦个子说:“要银子,小意思了。”他掏出两锭银子,放到桌上,另有几个人也取出点银两,放在一堆。南宫宝这才念道:“出剑心如月,收剑心如月,剑上力儿深,对敌使心惊,左一剑开天劈地,右一剑气盖山河出剑下盘稳,收剑下盘稳,移招换身影——”他念得很慢,瘦个子忽然问:“旁边那个姑娘为什么出现如此表情?”南宫宝一侧头,七巧儿一脸的疑惑,忙说:“这剑招本来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但现在人多了,她自然不高兴了,天公拜月,斗转乾坤——”
他念的是少林的短棍歌,只不过将歌中的棍换成了剑。这本是小时候南宫雨教给他练习外门功夫的,现在用来应付这些人。念完之后,南宫宝说:“现在你们该放人了吧。”瘦个子收起纸,说:“道理上应该是这样的,但我们不知道你这念的是真是假,所以我们要上少林一趟,到时自会放了她,不会少一根头发。”南宫宝大怒,一下将刀拨出来,矮个子也取刀在手,横在双喜脖子上,说:“你可别乱来,再不然我可不客气了。”南宫宝没办法,只得着急的看着双喜。双喜也看着他,忽然,她将身子往前一探,刀画过她的脖子,血一下子流出来了。南宫宝一下子愣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了。猛的冲过去,当前的那个瘦个子想逃,但南宫宝已将刀刺入他的胸口,其他的人见了都四散逃走。南宫宝将刀拨出,射向矮个子后背,矮个子让了一下,但没有让开,刀直插入其后背,没入刀柄。南宫宝抱起双喜,用手去按其伤口。但伤口很深,血根本就止不住,他又用自己的袖口去按,血很快便染红了他的衣袖,他忍不住流下泪来,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双喜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用微弱的声音说:“我——爱你。”说完头便歪了下去。南宫宝放声大哭,说:“我也爱你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呢?我本可以救你的,你为什么?为什么?”他哭成了一个泪人,但双喜却已经感觉不到了。
好久,双喜的尸体都凉了,而南宫宝还愣在那儿。七巧儿看不过去,说:“你光哭有什么用?要想办法为她报仇。那天的本没有错,是谁在这中间撒谎,该不是少林的人真没有说实话吧。”南宫宝没有言语,托着双喜的尸体往外走,来到矮个子的尸体边,从他背上拨出小刀,插入袖口,再托着双喜走出望江楼。他记得这近处有一家棺材店,便直接的抱着双喜去了。店老板见他托着一个血淋淋的的人进来,着实吓了一大跳,正要拦他,他一伸腿,拌倒老板,直接从他身上跨过去,找了一副棺材,将双喜放进去,再盖好棺盖,轻轻的说:“我会为你报仇的,你放心的去吧。”他又回头对从地上爬起来的店老板说:“你叫四个人给我抬着。”老板说:“你还没给钱呢。”南宫宝从身上掏出二两银子递过去,老板不接,说:“客官,我这可是上好的香木棺材,最少值十两银子。”南宫宝不耐烦的说:“你叫人给抬着,我会给你银子的。”老板不语。南宫宝抽出刀来说:“我会给你银子的。”老板考虑了一下,便叫来四个大汉帮着将棺材抬着,跟着南宫宝。他自己也一同前去。到了望江楼门口,南宫宝说:“放下,跟我进来取银子。”四个大汉和老板都进来。那一伙人放在桌上的银子没有人动但两具尸体已被抬走。南宫宝取出一锭银子抛在柜台上,说:“这些你们都拿去吧。”店老板一下子眼睛发红,这一小堆银子总有一百多两,他迅速的收进怀中,问:“你还有什么要做的吗?”南宫宝说:“的棺材给我抬到船上来。”店老板自是点头,并无二话。
棺材抬到江边,店老板问:“船呢?”南宫宝说:“等一等便会来。”说着扬手。不一会儿果真有一只船过来。这船不大,但比南宫宝当时使的一条大多了。船家问:“客官,你要去哪儿?”南宫宝说:“崇山少林。”船家听了忙说:“那么远,我不去了。”南宫宝说:“我多给钱。”船家说:“多给钱也不去。”南宫宝怒道:“我把你的船买下来。你出个价吧。”船家见他那个样子有些怕,道:“一百两。”棺材店老板说:“你宰人啊,你这破船要一百两?”船家说:“我不想卖。”南宫宝说:“别说了,把棺材抬上去。”船家问:“我的钱呢?”南宫宝对棺材店老板说:“给他一百两银子。”一时眼睛发青,问:“为什么要我给?”南宫宝说:“你的这副棺材才值十两银子,你收了多少?”棺材店老板用手捂着胸口,一使眼色,四个大汉会意,抓了木棍便朝南宫宝后背打过去。南宫宝一弯膘,这一棍便打中了棺材店老板,将他打倒在地,另外几棍便没有打下去。南宫宝跳起给了四人每人一脚,将他们踢翻在地。走到棺材店老板面前,一拉他的胸口,银子便掉了出来。南宫宝将其捡起,丢下约十两,再塞给一边发愣的船家约一百两,其余的一扬手,都抛进江中。江水涛涛,南风正起。
南宫宝划着一只大木舟,往江下游而去。行了不久,他觉得这样太慢,于是在船舱中翻了一下,里面有几件旧衣服,还有一张帆,虽说也行旧,但总比没有好。他将帆挂起来。这帆不及南宫宝当时使的那一张帆大,而船又比当时的船大,因而行得比当时慢多了,不过比用人划便快多了。他不知道少林寺怎么走,只知道经运河再上黄河便差不多了,但什么时候能到,他一点概念也没有。将身上仅有的二两多银子都买作了干粮,又不禁后悔,不该赌气将那么多银子抛进江中。这样行了两天便到了运河。从南向北,正好顺风,船快多了。经过一个湖口,他以为到黄河了,可一打听,原来只是洪择湖出口。他想也许从洪择湖过去会近一些,但又不识路,只得按原定的路线前行。
但没行多远,便有两只船追上来,这两只船比南宫宝的船大不少,而且帆杆也高一些,每只船上有七八号人,都有刀。两只船近来,其中一只上的人,看起来象个小头目,开口说:“此河是我开,如从此路过,不要命来只要财。”南宫宝一听便知道是干什么的,说:“好吧,我给你们钱。你们过来。“那小头目听了便跃上小船。南宫宝不待他站稳,一脚踢过去,小头目也有两招,将头一底,一刀便砍过来,但南宫宝另一脚已踢在他的手臂上,刀掉进水中,再一掌,将其打落水中。其他的几个人见了,纷纷举刀向南宫宝的船上跃过来,这么多人要是上了船,不把他的船压沉才怪,不待他们上来,一个一掌,都打下了水。另一只船上的汉子见势不好,转头划船逃走。南宫宝也不追赶,四处看看,便决定用这只大船赶路。他费力的将棺材移到大船上,再挂起帆,继续前进。在这船舱中,他找到了一些食物和水,还有一些衣物之类的。
没多久,南宫宝便看到后面有船追了上来,与他这只船一样的,估计是找来算帐的。他站在船尾,看着那只船飞快的靠近过来,那船不但挂了帆,而且有不少的水手在划着,因而比南宫宝的船快了不少,转眼间便追过来。在大约只有三四丈远时,对方船头的一个人便叫喊道:“前面的小子给我站住,你无端杀我兄弟,截我船只,还不快来送死。”南宫宝抓起船上的两把刀,一扬手抛了过去一把,他不是刺杀那船头的汉子,而是砍他们的船杆,接着另一刀又抛过去,目标还是桅杆,前一刀取杆中段,后一刀取下面。船头汉子伸手不凡,平地跃起,用手中的刀挡开头一刀,但下面的一刀又过来,他想挡已来不及,桅杆被砍倒,船帆便也扑下来。那汉子大骂:“你妈那个巴子,使这么狡猾的手段,大家使劲划,一定要追上他。”南宫宝的船靠风力,载重轻,而对方的船凭人力,载重重,一时两船不分上下。但追了一会儿,南宫宝便将船停下来,对方的船一下子赶上来。船头一个汉子跃上来,举刀便砍。南宫宝后退两步,大汉问:“你的刀呢?快取出来,我不杀空手之人。”南宫宝说:“我没有刀。不好你空手对我空手如何。”大汉说:“好。”他抛下刀,其余的弟子忙叫道:“帮主,不可。”大汉回头吼道:“我是帮主,我不知道吗?”说完拉开架式。南宫宝说:“我这船小,怎显实力,还是到你的船上去打吧。”说着跃上了对方的船,大汉也跃了过去,一时拳脚相往。
这大汉使的是普通的大弘拳,拳法熟练,且力气又大,让南宫宝一时难于取胜。大汉出拳,南宫宝偶尔与他碰一拳,但多半都以巧招妙着将他的拳脚挡开。有时还攻上一两招。大汉久攻不胜,一时又改为小弘拳。论威力,小弘拳本不及大弘拳的,但这拳法经这大汉子使出来便能化腐朽为神奇。力道,速度,招式的连惯,是南宫宝以前不曾遇到,也不曾想到的,他真没想到两种普通的拳法能让他使出如此的威力来,一时竟有些佩服起他来。待这汉子将拳使完,南宫宝一下子跳开,说:“不用打了,我不想与你打,是你的兄弟先向我要买路钱,我才杀他们的,这有什么不对?”大汉一时语塞。南宫宝又说:“我知道你的武功很好,但我现在有事要办,待以后有机会再打。”大汉不同意说:“我们再来比刀。”说完从手下人手中取过两把刀来,抛给南宫宝一把。南宫宝从小学剑,没有学过刀,但想来刀剑同理,刀作剑用,先一刀刺过去。这大汉刀法也不错,南宫宝一连刺了三刀,都让对方给挡开了,而且都是用的普通也法。南宫宝真不明白,一些普通的招式他怎么能练得有如此威力。南宫宝将各门各派的招式都用刀使出来,不断的向这汉子攻过去,对方一一架住,并且只用那么几招。几十招攻过,南宫宝占不到并点上风。大汉趁南宫宝刀势弱下来时便反守为攻,一刀接一刀的砍、削,刀式连成一气,让人难于躲过。南宫宝只好使出全身的精力与对方硬碰。这种打法很费力气,十几刀过后,两人都有些累,南宫宝知这样打下去自己没有取胜的把握,便想到了一个办法,待大汉的刀从自己的左上砍向右下时,他用虚招挡了一下,并迅速的躲过其刀锋,再将刀插入其刀背后,用力一碰,两股力加在一起,一下子将对方的刀猛震了一下,虽说如此,但对方的刀竟未脱手。不过空门大露,南宫宝本想一刀刺过去,但忍了一下,再一刀砍在大汉的刀背上,终于将对方的刀打掉,他也将刀顺势抛下,跃出圈外,说:“我们的刀法也难分上下,不必再打了。”大没说:“我输了,我知道——我叫周兆明,洪择湖的帮主,你叫什么名字?”南宫宝说:“人家称我小三,你既然做了帮主,为什么要让手下的人去打截呢?还不如做强盗呢。”周兆明说:“我本不想的,有一次被他们打截,我把他们打败了,他们就求我当帮主,可是不打截,我们又没有银子,没有饭吃。”南宫宝说:“你们打截还要杀人,看到没有钱的就杀了。”周兆明说:“我不知道。”接着一转身问:“是不是这样的?”身后的弟子吓了一跳,说:“帮主,我们可是什么也没有干过啊,我们只是划船。”南宫宝说:“好了,我不管你们干什么了,我要赶路。”周兆明问:“你要去哪里?”南宫宝说:“少林寺。”周兆明问:“你去少林寺学武吗?”南宫宝摇头。周兆明说:“看样子你想从黄河上去了,这路太远,我知道有一条近路,从前面一个口子可以过徐州而到少林,近一些。”南宫宝说:“真的,那我就走这条近路吧。”
崇山少林,武之泰斗,千年风雨今不衰。抓双喜的七个人,当场死掉了两个,其余的五个逃了出来,并将歌决分抄了四份,一人一份。因为这短棍歌为少林的入门武功,比较好懂,他们看了,有些象那么回事,但有个有还是提议去少林寺问一下,不然练得走火入魔可不好,并且还可以躲避南宫宝的追杀。于是五人一路,往少林寺赶去。他们走的是陆路,近乎直线前进,但这样也过了十五六天才到。在少林寺脚下,其中有一个忽然问:“张兄,看情况不对啊,我们这回赶到少林花了十几天,而你们两去问时怎么只用了七天时间还一去一回。”另一个忙说:“我其实并没有赶到少林寺,只是在半路上遇到一个少林的弟子,他说他们的师父空尘大师说的,这书是假的而且江湖到处在传这书是假的,所以我就回来了,不过,现在我们问问他们也不迟,而且还多拿了一招,是不是?”这人说:“好是好,可那小子凶得很,万一遇上可没有好果子吃。”那人说:“怎么会呢,那小子自己的麻烦不少,现在江湖中人以为他在骗人,人人找他,而且他得罪了太湖的帮主,被赶出南宫府,光棍一个,翻什么天,现在这儿是少林脚步下,谁敢乱来?待我们练成神功,还怕谁呢?走吧,上山。”
上少林的山路由长长的台阶铺成的,很陡,自然而然的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少林寺占地几八百亩,围山而成。正大门面南,五人来到门口,求见方丈,守门的和尚问:“你们是来问这书上真上假吧?告诉你们,我们方丈不回答这个问题。”其中一个说:“你们不是说这书是假的吗?”守门的和尚说:“我不知道,五位施主请回吧。”五人很失望,但不敢在少林门口撒野,只好忍气吞声求道:“那让我们见一见你们的空尘大师吧。”守门的人摇头说:“你们动机不纯,拒绝进门。”这时,又有一个说:“我们又另找到了一册,但不知是真是假,如果练起来恐怕走火入魔,万一在你们少林脚下练起来死了,对你少林名声不好吧。请你们的方丈看一看。”说着递过去两本小册子。守门的说:“那好吧,你们在门口等着,让我送进去。”并关上门。
过了好一会儿,门开了,出来的是空尘。对五人一施礼,说:“方丈有请。”五人几乎受宠若惊,忙跟着进去。少林方丈空正虽少在江湖上走动,但在江湖上也是位响当当的人物,能做上少林的方丈,无论是武功还是德威,都是非凡的。五人一进客厅,虽从未见过空正,但还是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空正的目光一扫五人,五人立刻底头。空正请他们坐下,并上了茶,这才开口说:“五位施主,这一个月来,已经有十几个人都赶到少林问这书是真是假,但不象你们竟有两本,请问你们这两本各来自何处?”坐在中间的一个回答道:“先前的一本来自南宫府的一位姑娘,当时何小三正要给我们的,可黄帮主和一个蒙面人来了,抢走了书,后来这位姑娘便念给我们,可半路上我们听到这书是假的,便又去讨,这回是何小三念的,敢问方丈大师,这书哪本是真哪本是假?”空正问:“何小三?就是被陈夫人收为义子的那个孩子吗?”这人点点头,说:“可后来不知为什么又将他赶走了。”空正点点头,说:“师弟,你去取书来让他们过目一下。”空尘去了,一会儿取出一个布包来,放在桌上。空正说:“这书是中被人下了剧毒,虽经清洗,但不一定干净。”空尘取出一个小木片来,将包挑开。空正说:“五位施主,将你们的书交出来,待我们准备纸墨,让你们重抄一份如何?”这五人自是求之不得,纷纷掏出自己身上的书。果真少林备上纸墨,让这五人各抄一份。
客厅中很静,听得到笔在纸上移动的声音,好久,待最后一个人抄完之后,空正才开口说:“二十多年前,有一个东洋人,叫浪剑十二,使的便是这招碎魂一剑,而欢乐儿,这招流水六式便是他的招式,两个人在燕林城外一战,那真叫惊心动魄,各位就算没见过也应该听过。这两招都是千古绝学,而不知为什么都流传出来了,应该是很奇怪的事,你们虽然得到这本书,但不能肯定这书是真是假,即便是真,也不能保证有谁能练成,也许从头到尾这只是一个阴谋,所以你们好自为之吧。”这其中一个说:“我们有个不情之请。”空正说:“请讲。”这人说:“也许我们是唯一知道这书是真书的人,或者说知道的人不多,我们想在留在少林对这几招静思几日,如未有结果再出江湖,也就不必后悔什么了。”空正说:“好吧。只恐少林简陋,五位住不习惯。”
这样,他们五人便在少林寺住下来,当然,他们也不白吃白住,强塞给少林一些银子作香火钱。一连住了五天,大概是没有什么收获,于是要离开,空尘正要下山,正好送他们。空尘自是去问南宫宝,为何他知道少林的短棍歌。
真所谓无巧不成书,南宫宝也在此时上了山。一路上他与周兆明很是投机,一时结为兄弟。南宫宝觉得周兆明性子直,豪爽。而周兆明觉得南宫宝为人够义气,本事又好。周兆明送南宫宝一下子送到少林。到山脚下时,便坚决请周兆明回去,因为他是上少林闹事的,带上周兆明很不方便,而且将他扯进去也不好,于是在山脚下请了四个人为他抬棺材,随他上路,他请了四个没有武功的汉子同上少林,这样也许少林不会对付他们。
南宫宝走在前面,他的步子很慢,很沉重,他不知道事情的发展会是什么样子,但他非上少林来论现不可。而那五个人出了少林,空尘送走他们后,便回去取自己化缘的锰盂。再远远的跟着。在半山腰的地方,他们便碰上了。南宫宝只叫一声苍天助我,便冲了上去。五个人一看是他,便迅速的回身往少林寺逃去。南宫宝一个起落,追上一人,手起刀落,速度不减,向前冲,双干掉两。空尘正好出来,见他在少林门口行凶,也一起身跃过去拦截。双脚向南宫宝手腕踢来,南宫宝对着他的腿便是一刀,空尘双腿一收,南宫宝身子后仰,倒翻一个跟头,双脚向空尘踢去,而手中的刀便向那个吓呆了的家伙刺去。空尘人在空中,一掌挡开南宫宝的双腿,另一只手便提着这人离地,想逃开这一刀,便南宫宝杀意太强,这一刀势在必中,他将刀柄转到指间,再刺过去,终于将这一刀刺进对方的胸口,再拨出来,不待站稳,便去追这最后一个人。
空尘见他如此凶残,也动怒了,待身子一站稳,双掌便向南宫宝背后拍去,掌未到,南宫宝便感觉到一股压力传来,似要将他的腰折断,他不回头,反手刺过去两刀。空尘在少林中武功算不得最好的,但作为一个空子辈的长者,那是任何一个江湖中人都不敢小瞧的,其功力自然不是南宫宝所能比的。但现在南宫宝拼了命了,并且手中还有一把好刀,刀连刺两下之后,空尘忽然叫道:“碧玉刀。”南宫宝把握住他这一惊之机,将刀从后向前射出去,直射入那最后一个人的后背。
理论上说,这五人虽非什么江湖有名人手,但也会上一些武功,不然怎么敢找南宫宝,如果合力斗南宫宝,虽不说能赢,但绝不会败得那么快,但他们本是为利合,一见南宫宝,心中先怕了几份,便只顾着跑,再加上南宫宝是含恨出手,使得每人不及一两招便命归黄泉。
空尘真的动怒了,前三个人之死也许他抢救不及,但后面这两个从之死,却只能怪他无能了。他再次出掌,南宫宝也转身出掌,双掌相对,轰的一声,空尘后退一步,下了一下台阶,而南宫宝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他只觉胸口有些发闷,一股鲜血涌上来,可他不管那么多,双脚踢过去,空尘再后退两步。南宫宝迅速跳起来,上了几步台阶,从最后一个死者背后拨出刀来,正好空尘赶到,他挥动小刀,不断的向空尘刺过去。空尘也非同小可,一双手不但有力而且灵活,双手散发出一股无形的气墙,让南宫宝的刀势受阻,并且来抓他握刀的手腕。但几招过后,南宫宝觉得又一股血涌上来,他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人也一下子晕了过去。
望江楼已经住满了江湖中的各派人物,但无论怎样满,陈思兰的房间会留着的,而且是上好的房间。但却没有打听到有南宫宝的消息。南宫宝与杨继宏在一起。杨继宏也是来看热闹的。只可惜望江楼楼价大长,而且还要交一百两银子作为压金,如果没有发生什么动乱,这一百两银子便退还给每人。对于一般江湖中人来说,一百两银子跟本不算什么。可对于丐帮,可是一大笔钱。因此只好在外面住了。南宫宝培着他,听他讲了一大天的江湖人物。第三天便是清明节。这天一大早,两人便进去,在楼下寻了一个桌子坐下,刚坐下不久,陈思兰便下来了,坐在南宫宝对面,两人相视了一会儿,南宫宝问:“娘怎么也来了?”陈思兰说:“我是来找你的,你怎么今天才出现,这位大概便是丐帮的杨帮主了,久闻大名。”杨继宏说:“难得夫人记得。”南宫宝说:“这两天我与杨帮主在一起。娘还好吧。”陈思兰点点头,说:“我很好,只是有些挂含你,待这儿的事过去,你随我回家吧。”南宫宝说:“如果今天没发生什么事,我就随娘一起回去。娘,你要是不习惯坐在这儿,就回楼上去吧,待会儿这儿肯定很热闹。”陈思兰说:“没关系的,你一个人在这儿我怎么放心得下呢”正说着,又有人出来,来到大厅中,这有些是曾经见过的,有些没见过。
不久,道人与七巧儿也下楼了,四处一看,径直往南宫宝这一桌过来。七巧儿说:“我们坐在这儿,你们不介意吧?”这话其实是冲着南宫宝说的。南宫宝说:“不敢介意,请坐吧,小妹妹的伤好了吗?”七巧儿说:“不劳牵挂,早已经好了,而我看你也是活蹦得很。”陈思兰问:“原来你们认识。”南宫宝说:“见过一面,总算有缘。”道人忙说:“是陈夫人吗,我是七巧山庄的三庄主,人家都叫我王道人,这是小侄女巧儿。还有这位可能就是大名鼎鼎的丐帮杨帮主了。”杨继宏说:“不用客气,请坐吧。”
王道人问:“杨帮主,你看今天,可有热闹可看?”杨继宏说:“有热闹看热闹,没热闹就喝茶。”王道人说:“确实,这江南风光很是不错。”七巧儿忽然问:“陈夫人,你的儿子呢?怎么只看见与你义子在一起?”南宫宝说:“可惜那孩子命不好死了。不过有我这义子,我会把她当我亲娘一样看待的。”七巧儿说:“可你说你去找你娘的,怎么又在这儿认了一个义母呢?”王道人谒道:“巧儿,你别乱讲。”南宫宝说:“我本是要找一个母亲的,常言说得好,有钱就是爹,有奶就是娘,谁对我好一点,我就认她做娘,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说是不是,七巧儿——娘,姐姐怎么没有来啊?”陈思兰说:“她已经来了,只不过不好意思下来。”南宫宝看看在场的人,说:“娘,我们回房吧,杨帮主,请到我房里坐一坐。两位,失培了。”
南宫宝选中的的确是一间上好的房间,开门可以看到楼下,回头可以看到长江,里面还有桌椅。杨继宏没有坐,说:“我去培他坐一坐,喝上两杯。”陈思兰说:“那请吧,只是要少喝两杯才好。”待杨继宏出去,陈思兰问:“小三,你与刚才那两个人有过节吗?打过架?”南宫宝说:“一点小事而已,不用提他们。我们吃早饭吧。”陈思兰说:“好,可看你脸上头上到处都是灰,你等着,我为你洗一下。”
楼下大厅是慢慢热闹起来,大概是该来的已经差不多都有来了,但这些人中也没见到什么重量级的人物,都是一些看热闹的,似乎主角不见踪影。有人怀疑是不是有人开了一个玩笑。但大家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南宫宝听了半天,没发觉外面有什么动景,只好爬在窗口,看着江面过往的船只。陈思兰坐在床过为他缝补衣服。
外面的平静没有持续多久,南宫宝便听到下面热闹起来,他推门出去一看,见下面的人都抬头向上抑望,他也抬头向上一看,楼顶的横梁上放着一本书,“是逍遥谱?”他想。陈思兰也看见了,她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武林中不断的追求的就是这种武林密籍,但到头来争得你死我活,什么也没有得到。”南宫宝说:“我把它打下来。”陈思兰说:“最好不要,这书一落下,少不了一场抢夺拼杀。”南宫宝说:“我猜这只是一场阴谋。”陈思兰问:“为什么?”南宫宝说:“几个月前,我就听到传言,说这逍遥谱会现身江湖,如果书是真的,别人早就取走了,肯定是有人故意放到这个地方害人的。”陈思兰说:“大家都有明白这个道理,但就怕万一是真的,那别人不是吃亏了吗?所以现在没有人动手,待一有人动手,别人也会跟着行动。我们进去吧。”南宫宝说:“我想看一看,谁会先动手,对了,顶上好象有人,也许他们会动手,看来不只有一派,几个帮派。”陈思兰说:“帮派越多,越是没有人肯先动手。”
抬头盯着那书是很累的事,但似没有多少人放弃,有人虽说在喝着茶,但目光不时的上扬,也不时的注意着场中人的反应。南宫雨父女两和杨继宏也出来了。看清场中的形势。南宫秀跑过来说:“小三,你本事不错,何不去翻来看看。”陈思兰谒道:“你在这儿叫什么,在场的那么多英雄都没敢动,你叫他去送死。”南宫秀说:“我只是开个玩笑,谁还当真?”陈思兰说:“玩笑也不能乱开。”南宫宝说:“我们进房去吧,看来不到晚上没有人动手了。”南宫秀说:“我不信,反正迟早会有人抢的。”她一扬手,一小块银子直向那书打去。如果打中,这书必定会落下来,但另一支暗器直扑过去,将她打出的一块银子打偏了。这出手的是少林的空尘。南宫宝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心说:“这和尚来干什么?”空尘说:“各位英雄豪杰,我看这书很可能是一场阴谋,为使大家不致陷入无畏的抢夺,我认为可以请各派出一个人来共同看这本书,大家认为如何?”有人叫道:“好,好好好。”但有人小声问:“万一真的是密籍怎么办?”空尘一时也无法。南宫宝说:“那只好动手抢了。”空尘朝他看了一眼,说:“如果动手抢起来,我们这里的人会死伤很多,不如找一个公平合理的方法来抢这本书吧。”陈思兰开口道:“如果真是什么密籍,就让大家翻完,再将其烧毁,各自回家去练功去吧。能不能练好,也是各自的缘份。”有不少人叫道:“不错,就这样。”
一时间,楼上的人纷纷落下,可各帮各派的人又在争论着究竟由谁来看这本书。此时,忽然有一个人向这本书扑过去。然来此人并没有下楼。众人一惊,但反应都不慢,早已经准备好的暗器象雨点般朝这人打过去。并且有人向楼上跃去。一时间,楼内一片大乱。陈思兰一手拉着南宫宝,一手拉着南宫秀,说:“你们不要去争。”南宫宝说:“我只是看看热闹。”
打斗声,惨叫声,不时有人从楼顶上落下来,落下来又再跃上去。不过,楼下面总算有几个人没有去争那本书。这其中便有空尘,王道人和七巧儿,还有娥媚派的一对师徒,听杨继宏介绍,师父法号叫了无,徒弟叫杨彩红。这五个人虽说没有去抢书,但目光却没有一刻离开过那书。南宫宝看那书几易其主,最后又回到开头抢书的这白衣老者手中。这老者蒙着面,掌声力非凡,几乎每一掌过去都有人落下去。只可惜抢书的人太多了,从各方攻来,本领再高也难于应付。南宫宝一下子认出他来,正是梦庄庄主袁梦,虽说蒙着面,但那一身白衣,一脸长须,无论从神态或其他方面,他都认定是袁梦。今天看他的武功,果真非凡,竟能隔空伤人,不知是什么怪招式。突然,这袁梦身子一弓一弹,冲出楼去。往江那一方去了。南宫宝挣开母亲的手,跑回房中,从窗口往外看,袁梦迅速的落到地上,可地上已经有人等着他,刚一落地,便有几个人攻过来,有掌有剑,他自知难全身而退,于是将书一直子抛了出去。于是又引发另外一场抢夺。南宫宝忽然一下子从窗口翻下去。陈思兰大吃一惊,叫道:“回来。”但已迟了。她只也跟了下去。南宫宝落地站稳后,大声叫道:“这书是假的,被他换了。不然,他怎么肯将书交出来?”袁梦大怒,一掌向南宫宝拍来,南宫宝不敢小瞧,双掌一推,挡住了这一掌,后退三步才站稳,不过还好,没有伤着。众人一听南宫宝的话,手上停了那么一下,抓住书的人趁机将书打开,一股白粉漂出来。南宫宝叫道:“有毒。”拉了他母亲全往后退。当场便有几个人倒下。南宫宝一指袁梦,说:“你好狠毒。”于是袁梦又成了众人攻击的对象。袁梦边招架边道:“大家不要信他的。”但叫没有用,一群人发疯似的围着他打。
南宫宝目的达到,便拉着母亲退到一边,看别人火拼。陈思兰说:“走吧,我们回楼上去。”南宫宝说:“好吧。”正说着,袁梦跃出圈外,江面不知何时过来一只小船,他再一个起落,便到了船上,船很快划向江中去了,有人跟着跃了上去,但都被袁梦一架打入水中。立刻有人夺了船跟了上去。
少林空尘等人也出来了,看着那中毒之人,都摇头叹息。七巧儿走到南宫宝自边问:“你看到了那人将书换了吗?”南宫宝问:“怎么了,你想去抢?”七巧儿说:“我想抢早就动手了,怎么会等到现在呢?你认识那蒙面人?”南宫宝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走吧娘。”七巧儿讨了个没趣,狠狠的瞪了南宫宝一眼,闪到一边。南宫宝本想进楼去,但又忍不住走到那中毒之人身边看看。陈思兰说:“你小心一点。”南宫宝说:“我知道。”他从杨继宏手中接过竹棍,轻轻的将书打开第一页,只见上面写着:“贪心者的下场,便是死亡,欢乐儿。”众人也都看到了。杨继宏说:“会是他?”空尘说:“希望不是他。”南宫宝问:“谁?欢乐儿?他出江湖了?”陈思兰说:“不会是他的,他怎么会使这种阴险的手段,定是别人借他之手制造不安。”空尘说:“那这书不是蒙面人换的了?”南宫宝说:“他当然没换,至少我没有看到他换过,可给他一点麻烦又有什么不好呢?他不就是贪心之靠吗?”他再翻书,只见上面写着“流水六式”,不禁大吃一惊,没有再往下翻,回头去看母亲。
陈思兰也很感意外,不知该不该再翻下去,万一上面真的是流水水六式的口决怎么办?杨继宏问:“这流水六式是什么武功?我怎么没有听说过?”空尘说:“我听说这流水六式的确是逍遥派的一种武功,但这上面不知真假。”正好南宫秀也挤过来,一见地上的书便要捡,陈思兰一伸手拉住他,说:“有毒。”吓得她后退一步,问:“小三,为什么不翻呢?你手中有棍。”南宫宝说:“万一大家又抢起来怎么办?”娥媚的杨彩红说:“书上有毒,谁还敢抢?”南宫宝点点头,说:“你说得有理,来,你来翻吧。”他将手中的棍递过去。杨彩红正想接,了无师太说:“小红,这紫竹棍是丐帮帮主的信物,你怎么可以动呢?”杨继宏说:“没事,让她用吧。”但杨彩红不敢再接,只是说:“谢谢大伯,我看还是用我的剑吧。”正要从背上取剑,南宫秀叫道:“不好,我的头怎么有点痛?”南宫宝将竹棍还给杨继宏,叫道:“中毒,快跑。”他一手拉了母亲,陈思兰自然不忘拉了女儿,一下子退后一两丈远。其他的人也迅速退开。陈思兰扶着女儿问:“你没事吧。”南宫秀忽然站稳,大笑着说:“我是骗你们的。”陈思兰责备道:“你这孩子,把我给吓死了。”其他人也哑然失笑,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松懈下来。空尘说:“也许我们真的站得太近了点,万一有风,恐怕就不妙了。”南宫宝说:“你们站后,让我去翻上一翻。”七巧儿说:“那怎么行,万一你出了事,那你义母不是太伤心了吗?还是让我来吧。”她走过去,抽出剑,将书翻过下一页。南宫宝也进过去,只见书页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他看了几行,发觉并不是流水六式的口决,再看那意思不通,难于读懂,便认定是有人的恶作剧,说:“这是什么屁话,大家都上当了。”说着拉了他母亲要走,但陈思兰有些不放心,流水六式的心法本就是很难懂的,她怕万一是真的怎么办?便说:“我去看一看。”她走近去再看,上面又写着:碎魂一剑。这一看,更是吃惊。这碎魂一剑是二十多年前出现的一位扶桑的浪剑十二所使的剑招,其威力之大,世无匹敌。她说:“你再翻一页看看。”南宫宝觉得奇怪,几步上前,众人也都走过去,七巧儿翻下一页,只见书上写着:气以精为本,剑以魂为本,武道天下通,气破山河,碎魂一剑,一剑碎心,一剑碎魂,狼为之哭,鬼为之嚎。入道非剑道,与山川争力,出道为人道,为天下之先——这种乱七八糟的话,共有四页,千余字,南宫宝虽说认得大多数的字,但并不懂它的意思,十二岁至今,未动过书。
陈思兰对上面的话也是似懂非懂。薄薄的一本册子,上面只记载着两种武功,而且可能是假的,但众人也还是认真的看着,从头到尾翻过一遍又一遍。陈思兰发觉那流水六式似象非象,反而与后面的一招有几份相同,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空尘叹道:“不知为何如此博大精深的武功,流落此处,而且书中还有毒,难道真的是他干的不成?”陈思兰问:“大师读懂了里面的招式精要?”空尘摇头说:“也许我掌门师兄能够读懂此书。我看不如这样,每个人抄上一份,这伤由我带走吧。”南宫宝说:“很好。”说完飞快的入楼取来纸和笔,交给母亲,说:“娘,你来抄一份。”七巧儿问:“这什么不给我们也取来纸和笔?”南宫宝说:“既然你叫七巧儿,心有七巧,这几页字,三下两下就全记住了,用得着抄吗?”七巧儿白了他一眼。
杨彩红问:“师父,我们也要抄一份吗?”了无说:“这上面的武功很难懂,而且与我们娥媚的剑法的剑义不合,没有什么用的。我们回楼去吧。”她拉着徒弟离开,进入了望江楼。望江楼已经被清理干净,尸体都被排放在外面。重伤的,轻伤的,都在外面抄着剑谱。不久,南宫宝等进来了。空尘手托布包,说:“众位施主,老衲先行一步了。”了无师太说:“大师一路小心。”空尘说:“多谢师太关心。”说着向众人行了一佛礼,离去,伙计忙上前去找他银子。陈思兰不明白怎么一回事,但也没有问。只对南宫宝说:“小三,我们现在回去吧。”南宫宝说:“回那儿去?这儿不是家吗?”接着转头说:“杨帮主,你也留下来多住几天吧。”杨继宏说:“恐怕我天生穷命,这地方多住几天要生出病来的,我看我还是走的好,小家伙,我们以后会再面的,是不是?”南宫宝说:“当然。”他又冲着未走的几位说:“各位客官,失培了,走吧,娘,回房去。”
七巧儿看人都差不多散了,问:“大叔,我们呢?”王道人说:“我们可以留下来玩几天,不知了无师太有何打算?”了无说:“我们师徒四处漂泊,谈不上有什么打算。小红,我们走吧。”她先出门,杨彩红跟着出去了。刚出门没多远,陈思兰追上来,说:“了无师太请留步。”两人停下来,回头,了无问:“陈夫人有什么事吗?”陈思兰说:“两位何不在这儿多住几天呢,刚才的事也许还没有完,也许会有人找麻烦。”杨彩红说:“可我们只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看到。”了无说:“多谢陈夫人的关心,我娥媚也不是怕事之人。”说完一拉杨彩红离去,把陈思兰凉在一边。南宫雨见此处没事,与陈思兰交代一下,也一个人回去了。
南宫宝翻看着那抄下来的剑谱,南宫秀也在一边看,只不过她认得的字还没有南宫宝的多,一句话难得读顺,看了一页便说:“写的什么乱东西,尽是骗人。”正好陈思兰进来了,南宫宝问:“娘,这写的什么意思?”陈思兰说:“我也不懂,但这流水六式和碎魂一剑都是很厉害的招式,我见过一个扶桑人使这一剑,长江之水溅起很高,能一剑推倒城墙,只不知这剑谱是真是假而那流水六式似乎不真。”南宫宝问:“为什么这剑没有招式,只有什么日月山川,人道剑道的?”陈思兰说:“人是活的剑是死的,同样一招,不同的人使来,威力大不相同。这碎魂一剑不是一般的剑招,自然不同于一般的剑法,依靠招式取胜。”南宫宝问:“那靠什么取胜?”陈思兰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想来之些是常人难以弄懂的。”南宫宝说:“万一再有人来抢这书,给不给别人?”陈思兰说:“如果你记下来了,便给别人吧,如果别人能懂,那自是他有非凡之处。”南宫宝心说:“我会读懂的。”
南宫宝在少林没有捞到什么油水,只能骂这老和尚铁公鸡。下了山,在山脚下一个小镇上,没有找到周兆明,估计他可能自己先走了。一时又听到人们都在议论什么,南宫宝仔细一听,然来是在谈论铜面人将要来少林的事,看来这消息不假,他过去问:“大哥,那铜面人走那一条路,现在到了什么地方?”那人看了南宫宝一眼,说:“他走的是水路,他的船可快了,每天晚上行好长一段路。”南宫宝问:“是走黄河吗?”那人说:“什么黄河,是顾河。”南宫宝不知顾河在什么地方,便说:“我想去看看那铜面人长什么样,不知顾河在哪里?”那人不好意思的说:“我也不知道。”南宫宝双去问其他的人,有的说走黄河,有的说走顾河,一下子将南宫宝弄糊涂了,,他算了算,以铜面人的速度,大概再有四五天便可以赶来少林,他便决定再等两天。
到第三天,众人都认定铜面人是从黄河而来,他便决定下黄河去遇一遇那铜面人。到黄河边,他雇了一只船便下而去,行了一天,他觉得这样不放便,便将船买下来。因为他来少林时周兆明给了他不少银子,所以现在不必为银子担心。夜行日宿,又过了两天,到第三天半夜时,他果真遇上了铜面人的船,还有他的琴声。南宫宝正面迎上去。他知道,没有风的时候,他要追上铜面人是不可能的。铜面人停下船,问:“什么事?”南宫宝问:“你去少林?”铜面人说:“你们中原没有一个人敢出来与我一战,我只好去找武林泰斗了,希望他们中能在人能与我一战。”南宫宝摇头说:“没有用的,少林的和尚怎么能与你一战,当年浪剑十二将他们的三十六罗汉阵打破了,你去了少林也不会与你比试的,而且也没有人可以与你比试的。”铜面人问:“你怎么知道?”南宫宝说:“我刚从少林来的,他们听说你来了,决定闭门不出,你去将他们打一顿又有什么用呢?还是回到长江上去吧。”铜面人叹道:“难道中原真的无人敢与我一战吗?”南宫宝说:“当然不是,中原武林人才辈出,只不过真正的高手,从不与人挑战,一般过着隐居的生活。”铜面人问:“不与人斗,怎知是高手?”南宫宝一时无言以对,想了一会儿,说:“现在江湖公认的高手自然是欢乐儿了,但他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算你打败了其他的人,终究还是要与他一战才能证明你是天下第一。不如等一等吧。等到欢乐儿出江湖。”铜面人问:“如果他不出江湖,我要等一辈子吗?”南宫宝说:“当然不必,也许有一天,我会将你打败。”铜面人说:“你?”南宫宝不服气的说:“我怎么了,我现在打不过你难道一辈子打你不过吗?我打你不过还有加别人呢,走吧,回去,也许过两天那碎魂一剑便有人练成了。”铜面人说:“不是练成了,而是悟出来,化天地之力为我所用,聚全身之力化为一击,一剑碎魂。你们没有这种力量,也没有这种悟性。”南宫宝说:“怎么没有,走吧,回去,等两两,也许便会有人找你挑战了。”铜面人不答,但已传过船头。南宫宝忙将自己的船钩在铜面人的船上。铜面人问:“你不会走吗?”南宫宝说:“现在无风可借,我力小,划回去多慢,你拉我一程吧,我们在一起可以闲聊一下,解闷。”铜面人说:“我不闷。”南宫宝说:“怎么会不闷呢,你一个人待着,难道心里没有活说吗?难道说你除了挑战便没有别的想法了吗?你打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铜面人说:“输了只有死为战而生,为战而死。”南宫宝说:“那样活得太没劲了。”铜面人冷冷的说:“你不是我,怎知我。”
船终究是走了,铜面人的船拉了南宫宝的船速度不减的前进。到天亮时,船便停下来。铜面人似有些累了,靠在船舷边,不言不语。南宫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我上岸去弄点东西,干粮和水。”他划着自己的船,靠岸,到一边的小集市上买了点干粮,再带了一壶水,又回到铜面人的船边,将两只船钩在一起。他将买的干粮递过去,铜面人说:“我有,不用你的。”南宫宝说:“吃一点吧,我这可是新鲜的。”说完双手递过去。铜面人无法,只好用手取了一小块放进嘴中。南宫宝说:“人活着总该有朋友的,也许也该有仇人,是不是?”铜面人不理他。南宫宝又将干粮递过去,说:“我又没求你什么,吃吧,如果你不愿意拉我,我也不敢强求你,是不是?对了,我想问一问,为什么你的琴声听不出来自何方呢?”铜面人说:“这是一种心法,让声音传到天上去而不四散。”南宫宝问:“能教我吗?比如你要是死在欢乐儿手中,你一身武功也算有个继承人。”铜面人说:“我如果败了,我这一身武功有什么用?”南宫宝说:“怎么没有用,有时死了也不是败,比武有时出现意外事故,败得心里不服,还有,也许我学了你的武功之后,再在你的基础之上有所创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铜面人说:“我练功的方法非常人能够忍受,不说也摆。”南宫宝说:“我练功时经脉受损,后来有人教我埋在地下,以大地之气来养伤,但几年下来,我的经脉还末好。”铜面人说:“你把手伸过来。”南宫宝将手伸过去,铜面人用食指按在他的手脉,探了一会儿,铜面人说:“很或惜,你经脉先天不足,如果再这样练下去的话,很可能气绝身亡。”南宫宝吓了一大跳,问:“那我以后不能动武了吗?”铜面人说:“你小时后生在富贵人家,体质差,现在想改变什么已经很难了。”南宫宝问:“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铜面人说:“当然有。”南宫宝忙问:“什么办法?”铜面人说:“忍。”接着一剑向南宫宝杀过来。南宫宝忙将身子一侧,正要叫,但南宫宝的船受此一剑,瞬间碎裂开了。南宫宝也掉进水中。他忙伸手抓住绳子,冰冷的河水冻得他全身发抖,他想爬上船来,铜面人说:“你忍不住了吗?这么一点痛苦?现在的水还冷吗?”
水是可不比土中,埋在土中,土会很快的热起来,可水中,谁能将河水热暖?南宫宝忍着寒冷,问:“这样我的经脉便会好起来吗?”铜面人说:“我不知道,但这样练功你的经脉不会进一步受损。”南宫宝问:“难道我要一辈子这样练下去吗?”铜面人说:“你不愿意可以起来。”南宫宝说:“现在在水里泡着别人还以为我是神经病呢。”说完爬上船来问:“我现在怎么办?”铜面人说:“就这样穿着,作为一个习武之人,要能忍别人之不能忍。”南宫宝心说:“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他看到船的琴,说:“我小时候也学过几天琴,虽说弹得不好,但绝不象你弹的那么难听,你的心法什么时候教我?”铜面人说:“心法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看我的指法。”说着摆好琴,双手拨动琴弦。南宫宝看他这弹法果真与一般弹法不一样,琴弦按下,再迅速的抬起来。南宫宝说:“我来试试。”他也学铜面人的按住于松开,但琴竟然不响。铜面人说:“力量注入指尖,迅速的按下并抬起来,要快,更快。”南宫宝忙了半天,竟只弹响了两三个音。铜面人说:“你太差了。”南宫宝说:“我不正在练吗?你不知道我现在身子湿湿的,你不知道有多难受吗?”快点让我靠岸,我要去换衣服。铜面人不理他,而这船上又没有桨,他只好运功摧船靠岸。上了岸,他找到一个客栈,找了一个伙几的衣服换了,这才回到船上。铜面人似乎睡着了。
南宫宝盯着他的铜面具看了好久,心说:“要是我一伸手,也许可以取下他的面具,但万一他发火了怎么办?”想了想还是没有伸手。他实在没事,便取过琴来,继继续续的弹出一曲《山河水》当年他就跟怡婧学了这一首曲子,而且事隔多年,已有些记不起来了。
就这样两人夜行日宿每天晚上,铜面人摧舟,南宫宝练琴,几天下来,南宫宝自觉进步不小,但那声音可比铜面人弹的难听多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杀鸡。
五六天时间过去了,船已到望江楼,铜面人说:“你可以下船了。”南宫宝说:“你可以随一起下船,你知道的,在船上拉屎拉尿的可都有不方便。”铜面人不悦道:“我知道,不用你说。”南宫宝说:“我看你一个人很是孤单寂寞,不如我还培着你吧。”铜面人说:“只有找不到对手才会觉得寂寞。一个人怎么寂寞呢?”说完一掌向南宫宝推去。南宫宝没法,只得跃上岸去。而铜面人的船已经离开。
此时天还未大亮,南宫宝站在江边,看着离去的铜面人,竟有一种失落的感觉。猛的,他一起身,跳进江中,飞快的朝铜面人的船游去,可铜面人的船一下子不见踪影了。追了好久,到天微微亮,他才往回游。江水依旧冰凉,但他已没有什么感觉了。当南宫宝**的站在望江楼门口时,大门也刚开。店伙计一看,认出他来,问:“小少爷,你怎么成这样了?”南宫宝随手丢出几两银子说:“去弄一身干衣服来,还有,为我开一间房子。”伙计忙说:“怎么敢收少爷的钱呢?”南宫宝说:“为什么不能收,没见我正挨冻吗?”
待南宫宝换好衣服,打开门,陈思兰正站在门口。南宫宝问:“娘怎么在这儿?”陈思兰说:“少林转书过来,说你已经离开少林,所以我便在这儿等你。你怎么又把船弄翻了?”南宫宝不答,只是说:“娘进来坐吧。”陈思兰进屋,见南宫宝换下来的衣服,问:“这是谁的衣服,好象不是你以前穿过的。”南宫宝说:“是别人的。对了娘,双喜葬在什么地方?我想去看看。”陈思兰说:“还没有下土,我本想把她葬在我家祖庙,但听说渔民都是水葬的,所以想等你回来问一问。”南宫宝说:“就土葬吧,就把她埋在这长江边。”陈思兰说:“棺材我停在家里,你随我一起去拉吧,或者我去叫一些下人帮忙抬过来。”南宫宝说:“我自己来就行了,现在就去。”他在望江楼备了一辆马车,赶到南宫府,叫人抬了棺材放在马车上,没有进门便又走了,南宫秀也跟了出来,对他说:“你要不跑的话,她在我家里待着怎么会出事呢?”南宫宝谒道:“你知道什么?”
在长江边,南宫宝选了一处高地势,亲自挖坑,没要别人插手,一切忙完,坟墓修成时,天色已有些晚了。陈思兰买来冥钱,让南宫宝烧了,说:“小三,回去吧,这儿风大,你心到了便可以了。”南宫宝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儿坐一会儿。”陈思兰拉着女儿,说:“你早点回来,别伤心过度,我们在望江楼等你。”
两人走后,南宫宝便在坟头胡思乱想起来。忽然,他听到背后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一回头,发现是黄天霸,吓了解一大跳,但并没有站站起,只是问:“你找我?”黄天霸冷笑道:“正是,我为我孩子索命来的。”南宫宝问:“为什么等到现在?”黄天霸说:“因为拜你所赐,我已经练成了那神奇的一招。”南宫宝问:“碎魂一剑?”黄天霸说:“应该叫碎魂一刀。”说完举刀,南宫宝猛地抓起地上的沙子向黄天霸洒去,并且身子跟着跃起,向江中跳去。黄天霸大刀一挥,似狂风刮起,将沙吹开,再又一刀,坟头被砍平了,坟上的沙直向南宫宝背后袭来,打得他全身发痛。他两个起落,跃进江中。黄天霸也追到江边,江边早有船等着他,他便跃上船,向南宫宝追去。
船上有六名水手,划起船来向南宫宝追去。南宫宝虽说游泳的速度不慢,但再快也快不过船。一会儿船便追上了南宫宝。南宫宝只觉背后有刀砍来,忙吸一口气,潜入水中,在他们船下使用权劲一推,但没有推动,黄天霸已经感觉到了,说:“快划,小心他把船捅破了。”很快,船靠岸,而南宫宝还在江中间,露出脑袋。黄天霸大怒,一扬手,打出一只飞镖。南宫宝担心接这飞镖不住,一拍水面,水柱直冲向飞镖,再扬手接住,虽说如些,但还是觉得力道很沉。他反手一扬,将飞镖也打仗出去,不是击人而是击船。但黄天霸刀一横,将这一镖挡掉。
南宫宝直向江下面游去,他只希望能够遇上铜面人,他看黄天霸那一刀的确厉害,自己跟本就不是对手。也许只有铜面人才能挡。黄天霸似猫捉老鼠,并不立刻追上来,而只是远远的跟在后面。
一直游,一直游,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有小半夜,虽然黄天霸没有全力追来,但他不敢停,那怕是缓上一缓也不敢。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黄天霸赶来一刀将他砍成两段,他还不想死。他不时回头看,见黄天霸还在后面跟着,忽然想到:“也许他是想让我引他去找铜面人,去与铜面人决战。不然他一下子便能追上自己。”虽然这样想,但还是不敢停,只求尽快找到铜面人。这样一直游,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尽头,更不知道能否遇上铜面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几乎就要放弃时,听到了琴声,奋力向前游去,果然,一会儿便看见了铜面人和他的船。一时觉得全身无力,叫了一声:“救我。”身子向水中沉去。铜面人愣了一下去,看到他身后的船,便崔舟过去,拉起南宫宝,丢在船后面。
黄天霸的船在不远处停下来。天虽然有些暗,但两人都能看见对方,或者说能感觉到对方。
江上没有风,也没有其他的声音。南宫宝缓过气来,看着铜面人的后背,心中盼着这一仗他能赢,不然自己可就惨了。两船相持了的一会儿,铜面人便崔舟上去,迎上黄天霸的船。并且手按住剑。黄天霸双手握刀,在水中劈出一刀,平静的江面上一时涌出人多高的浪涛,直向铜面人滚来。铜面人手没有动,但其船下也涌起一股波涛,直逼过去。两浪相遇,直向上升,黄天霸刀向前指,手下弟子便向前划船,他一刀劈在浪花中,浪花向铜面人压来。铜面人以身前划了一道小弧,一时浪花又起,在前全形成一面墙,挡住了袭来的水花。身后的南宫宝看呆了,他从没想过武功还有这种比法,人还能练出这种力量。
好久,江面才恢复平静。但两只船的距离只有不足两丈远。铜面人问:“这就是你练的碎魂一剑?”黄天霸说:“当然不是。”说着大刀在空中左砍一刀右砍一刀,上一刀下一刀,刀快而且猛。这一回江面没有再起浪涛。但立刻,南宫宝感觉到有一股强力迎面涌来,接着江水又起,直逼过来。铜面人站在船头,没有动,船在凶涌的江涛中也没有随波漂荡,很平静。波涛在近到船前时分为两半,从两测过去,似是被我硬劈开的一样。而前面,黄天霸跃起来,踏着浪涛,举起大刀,直砍过来。铜面人也不示弱,跟着跃起,向他迎了过去,只可惜苦了南宫宝,铜面人跃起,浪花便涌上船来,南宫宝立刻转过身去,这一股浪花便击在了他的背上。一下子将他打晕过去。本来他在水中游了半夜,力都用尽,虽说现在灰复了一点点,可也受不住如此的一击。
他晕过去,决战还在进行。铜面人和黄天霸终于实接了一招,刀剑相碰,黄天霸的刀是从上往下砍,而铜面人的剑是直刺,刀砍在剑上,剑末断,刀却折了。一股剑气直冲黄天霸的胸口。黄天霸受此一击,向后退去,他手下之人立刻划船过来接住了他,而铜面人一反身跃回自己的船上。轻轻的叹道:“你只学得形似而非神似,怎能不败?”
春雨绵绵不绝,调落的花朵很快便沾上泥水,失去美丽的芳香。此时正是清明时节,路上少有行人,就算是有名的望江楼。雨说大也不大,但很容易淋湿人。
从石头小路上走来一个人,头带雨笠,身着蓑衣,边走还边吟道:“清明时节雨纷纷,春花调落向泥泞。如若天公明我意,江河万里祭恩人。”这声音不大,但也穿透丝雨,传了很远。这四句象诗不是诗,论言不象言的东西,让人意思还是有点明白。
这人径直向望江楼走来,走到门口,抬头看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是这儿了,没错。”接着取下雨笠蓑衣,在手中抖了抖,露出里面破旧的脏衣服,待衣服不再滴水时,他便推门进去,正好有一个伙计迎过来说:“客官,真的不好意思,我们这儿的房子已经满了。”来人说:“满了没关系,我只在这儿避一下雨就行了。”那伙计说:“可客官看样子这雨恐怕一会儿也停不了,你还是找一家客栈吧!”这人双眼一瞪说:“我就待在这儿。”吓得那伙计不敢言语。一般说来,到这个地方的都是一些文人骚客,何曾见过这等横汉。
那汉子见伙计退了,便捡一处角落坐下,随手将雨具放在一边,伸手摸了摸腰间一个纸包,又将手放开,抬头看了看窗外,雨丝毫未有要停下来的意。春日本短,再加上阴雨天气,黑夜来得特别快。不久,客厅中便有些发暗,有人点起了灯。
不一会儿,便有人从楼上下来,三三两,下来便道:“老板,开饭了。”有伙计问:“你们想来点什么?”而这其中有一位妇人和一个孩子最引人注目,那妇人衣着简朴,可那孩子衣着却很华丽,一双小眼四处闪动,没等吩咐,便有伙计揣上两盘菜来,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却也做得精致。那伙计极力让笑堆上满脸,说:“夫人,老爷和小姐他们不下来一起吃吗?”那小孩不待妇人答话便说:“他们不吃了,你不用送去了。”妇人伸手要往小孩脸上捏去,小孩机灵的躲开,说:“本来吗!象个小姐一样躲在屋子里。”妇人说:“你给他们送到房里去吧,宝儿,我们吃饭了,菜要凉了。”
被称作宝儿的小孩坐到座位上,埋头吃了几口饭便问:“娘,你说这老天为什么总是下雨一天不晴?”妇人停下筷子说:“这梅雨时节就这样,有什么办法呢!”小孩说:“不如我们回去吧!这个地方住着没意思。”妇人道:“你想回去,我明天叫二叔送你们姐弟回去。快吃饭吧!”但小孩一叫便抛下筷子说:“我不回去了我不回去了,与她在一起可难能受呢!”妇人不再理他,自顾自的吃饭。
小孩叫道:“娘,你快看,那儿有个叫化子。”妇人顺他手指的方向一看,便看到不久前来的那汉子,妇人忙拉回他的手,说:“你乱叫什么,江湖前辈,怎容你如此不敬。”说完偷看那汉子一眼,却没想到那汉子正盯着她看,她忙转回脸来,但小孩蹦蹦跳跳的跑过去,走到那汉子的面前,冲他一抱头拳,说:“这位前辈大概还没吃饭,走,我请客。”说完便伸手去拉那汉子。那汉子却不理会他,自顾从怀中取出一个布袋,从中取出一块干粮来送进口中,说:“小孩的心意我领了,我叫化子只有吃这个的命。”说完不再看小孩一眼。
妇人忙走过去,拉过小孩,向着汉子一行礼,说:“这位大哥,我的小孩这小,不懂事,如果言语冲撞的你,还望见凉。”那汉子说:“他并未冲撞我,只是我一向如此怪,如有什么地方不对,夫人也别见怪。”说完又去取袋子中的干粮。小孩挣开妇人的手,将手伸到汉子的面前,说:“前辈吃什么,能不能让我尝尝?”那汉子打开口袋说:“你自己取吧!”小孩于是伸手取出一小块象饼干一样的东西送进口中。刚咬了几下便啊的一下要吐出来,但终究强忍住了,很快便咽下去,说:“多谢了。”于是拉着妇人离去。
两人刚上楼,那汉子锰的越过几张桌子向那母子冲去,两人听到响声回过头来,那汉子伸手便向孩子抓去,妇人吃了一惊,伸手为小孩挡了一招,问:“你这是干什么?”那汉子一抓不中又出一爪,并怒道:“他偷了我的东西。”妇人侧脸一看,果然孩子手中多了一个长形纸包。这孩子还自豪的看着母亲。双手一拆,将小包撕开,一看,是五根香,他大失所望,一洒手,将五根香抛在地上,他母亲急道:“不可!”可已经迟了。
那汉子见了,大谒一声:“拿命来。”双掌分飞直击小孩要害,但都被他母亲一一接过来,说:“这位大哥,小孩不懂事,还望见凉。”那汉子一连攻出十来掌,都没能突破妇人的防守,妇人攻出一招,他一时接不下,身子向后一仰,“咚咚咚”,从楼梯上栽下来,一动不动。
妇人忙奔下楼去扶那汉子,那汉子却已不醒人事。有伙计忙过来说:“夫人,这人不知好孬,你就不用理他了,交给我吧。”妇人说:“我看他怒急攻心,待会我儿就会醒过来。”小孩也下楼围过来看。妇人道:“都是你惹的祸!”小孩不语。这时,从楼上下来两个人,一个是中年汉子,一个是位十三四岁的姑娘。那中年汉子独臂,手中捏着几根香,而那姑娘正幸灾乐祸的笑。
小孩见了独臂汉子,忙躲到妇人身后去。但中年汉子径直走过去,轻轻的说:“把手伸出来。”小孩乖乖的伸出左手,中年汉子用手中的香在他手心打了一下,小孩一痛,将手缩了回去。中年汉子又道:“再来。”妇人忙碌站起来,拦住是年汉子道:“打一下就算了,孩子还小。”中年人道:“十二岁还小——把手伸出来。”小孩以将手伸出来,中年人抽了一下,他已不再将手缩回去。中年人一连打了十几下,待妇人强行拦住,他才住手。
一会儿,地上的汉子醒过来,中年汉子和妇人忙向他道欠。那汉子伤心的说:“我叫化子虽然穷,可也不在乎什么钱财,如果是别的东西还——可这是我千里迢迢的赶来祭我恩人的,而他偷——他拿我的香,我一时急了,这也怪我,一个不防,对了,你们没为难他吧?”他四处看,妇人一回头,惊叫道:“宝儿呢?”一边的小姑娘道:“他跑了。”妇人问:“他跑哪儿去了?”小姑娘用手一指门口。妇人大惊奔向门口。门外,一片昏暗,不时有丝雨飘进来。她义然的冲进雨中,沿着小路奔跑,边跑边叫:“小宝,小宝——”屋里,那乞丐不断的责怪自己:“都怪我太冲动了,我帮你去找。”中年汉子说:“是小孩太可气了,这事怎能怪你?小二,你去取两件斗笠来。”店伙计跑开,一会儿取来三件斗笠,先递过去两件,接着又递过去一件说:“这个也带上吧。”中年汉子不理,自己带一顶,手拿一顶,冲了出去。
先来的乞丐忙抓了另外一顶说:“我也去。”说着取了自己的斗笠带在头上跟了出去。妇人边走边喊,中年人一会儿便追上了她,说:“戴上吧,雨淋湿了。”妇人一下子将斗笠甩到地上,说:“不用管我。”中年人一把拉住她说:“我知道你怪我不该打他,可你也看到了,他偷人家的东西,你说我家什么东西没有,他为什么——唉!”他将自己头上的斗笠戴在妇人的头上,自己去捡地上的一顶,说:“走吧,我培你一起去找。”妇人说:“我们还是分头去找吧,也许找得快一些。”中年人说:“好吧!”想了想,又将自己的斗笠交给妇人,说:“这个也带上。”说完便返回去。
妇人没有阻止,只好继续向前走去。这样眼看着就要来到一个小镇,只见前面隐隐约约有一个身影,她喊道:“宝儿。”那身影没动,她几步赶过去,果然是她儿子,她上前一把抱住他,说:“宝儿,你为什么要独自跑出来呢?让我们担心。”小孩说:“我就是怕娘担心才在这儿等你,不然你怎能找到我。”妇人说:“你真乖,跟我回去吧。”小孩不答,却说:“娘,不如我们走吧,不回去了。”妇人笑道:“傻孩子,我们不回去又能去哪里呢?何况你爹并不是真的想打你,只是——他也很关心你的,他不也来找你了吗?”小孩说:“他怎么会找我呢,他只是给娘送斗笠而已。”妇人说:“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看,他宁可让自己受雨淋,而将斗笠让我带来给你。”小孩把嘴一歪,说:“我还不了解他,他跟本就不关心我,你说,他当时为什么不多带一顶来,就是当时没想着给我一顶,可见了你,又怕你淋着,他自然知道你要是见了我,一定会把你的斗笠给我,所以才多给你一顶。”妇人一时语塞。
小孩忽然说:“娘,我们去阿木大姐姐家吧,那儿有个小女孩管我叫叔叔,你看她爹多好,他娘多好,都和你一样好。”妇人说:“那好吧,只是今天太晚了,我们找家客栈休息,待明天再去吧,坐一辆马车。”她将斗笠带在小孩头上,两人向小镇走去。
第二天,妇人果然雇了一辆马车出发了。细雨如烟似雾。小孩靠在他母亲身上,高兴的谈论着他大姐姐家那位小姑娘:“娘,你说她和我一样大,为什么要叫我叔叔呢?”妇人说:“那是因为她爹比我晚一辈。”小孩问:“娘,你说,那小甜甜一年多没见,会不会长高了些?”妇人摇头说:“不知道。”小孩又问:“你说她爹还会让她当马骑吗?”妇人说:“这样不好的,没大没小。”小孩说:“可我就喜欢他,不喜欢我爹。”妇人说:“就算不喜欢,他也是你爹。”
不一会儿,车夫说:“夫人,到家了。”小孩说:“这么快!”妇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说:“先回家准备一下再去大姐姐家。”小孩听了脸色一变,刚下车,便看到那中年汉子——他爹站在门口。他一下子眼泪便流下来,大声喊道:“你骗我,你骗我!娘,我恨你,我恨你,娘!”说完挣开他母亲的手跑了。妇人一下子愣在哪儿。门口,中年汉子满脸怒气。他头顶门框上写着两个字:南宫。
那既是一个姓也是一个象征,财富的象征。江湖传言,天下财富,有一半是南宫的,有一半不是南宫的。那中年汉子便是南宫家族的主人南宫雨,当年挑战浪剑十二时右臂被砍。而那妇人是南宫雨的夫人陈思兰,刚才跑了的小孩是他们的小儿子南宫宝,还有大儿子陈英,女儿南宫秀,也就是昨天幸灾乐祸的那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南宫雨走到陈思兰身边说:“你不必为他担心,小孩子就是这样,你顺着他他就更狂了,过些日子他就会好起来,自然会回来的,这儿必竟是他的家啊。”陈思兰说:“你没听到吗?他说‘娘,我恨你,我恨你,娘!’你知道吗,我有多伤心啊,他说他恨我。”南宫雨说:“小孩子的话你也当真?先进屋吧,这儿雨淋湿了。”陈思兰说:“你离我远点,这不都怪你吗!对孩子这么严,他见了你就怕,还逼他练什么武,他既然不喜欢,你为什么要逼他呢?”南宫雨说:“我也想让他出人头地啊,你说,让他成为一个别人那样只会吃喝玩乐的富家公子吗?”陈思兰说:“那样有什么,如果他喜欢。如果他不喜欢出人头地,你能逼他吗?”南宫雨说:“既然英儿习商,宝儿便只能习武,没有选择,走吧,我会叫人去关照一下他的,走吧!”他将陈思兰拉了进去。
进入大厅,南宫雨吩咐一个仆人:“去把二爷请来。”仆人出去,一会儿进来一位老汉,老汉行了一礼,问:“老爷,夫人,你们叫我来有什么事吩咐吗?”陈思兰说:“二爷,宝儿刚才跑了,你去叫手下的关照下他。保护他的安全。”南宫雨说:“快点,最好把他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