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荷兰特大暴雨，
老婆却骗我退了票，然后转手买给了他的养兄。
海水疯狂暴涨，淹没城市。
我和女儿眼睁睁看着她和贺维钧登上飞机，
女儿哭着抱住她求妈妈不要抛弃她，却被她生生踹死：「为了哥哥，你必须得死！」
我也被海水淹没。
虽侥幸活了下来，怀中女儿却早已是具肿烂的尸体。
半路我遇到飞机失事的贺若琳和贺维钧，意外看到张巨额意外保险单，
被保人是我的女儿，
而受益人，是贺维钧。
我恍然大悟，这一场旅行根本就是老婆为了填补贺维钧公司的窟窿而做下的骗局！
恨意入骨，我给研究所发去信息：「我同意加入研究所了，来接我的飞机上给我留三个空位。」
多的那个位子，将是你们堕入地狱的开始！
1
负责人很快回消息：「好的，向博士。」
「因荷兰重灾，接您的飞机要三天后才能到。」
“滋滋”一声，信号彻底断了。
我抬头，老婆贺若琳不复往日的精致高贵，
涕泪横流地挖着废墟，试图救出被废墟底下的贺维钧。
她看到了我，
一向高傲的她竟然直直跪了下来：「许疆，求你救救哥哥。」
见我没有反应，她迅速抢过我背上女儿的尸体举起，凄厉道：「你救不救？！」
「不救我就把沫沫的尸体摔烂！」
她知道，我对女儿有多疼爱，
也自然清楚该如何拿捏我。
我狠狠瞪向她：「这也是你的女儿，你不仅害死她。」
「现在连尸体也不放过！」
贺若琳眼中闪过一抹痛色，却依旧死死举着女儿：「快救哥哥！」
我寻了棍子撬开废石，救出贺维钧。
接过女儿就想走，却被贺若琳叫住：「许疆。」
2
见我神色冷然，贺若琳眼中闪过痛苦：「哥哥是担心我才来的荷兰，我必须把他好好地带回去。」
「回去后我就会联系人来救你的！」
所以就骗我退票，把生的机会给贺维钧，
让我去死？
回去叫人？
这种天灾，
我要是被海水卷走，怎么可能等得到你回去后叫人？
我要是自己侥幸活下来，又何需要你叫人？
2
余
光瞥到我手上因救人崩裂渗血的伤口，
贺若琳在地上翻了翻，
递了块沾满泥水，像布条的东西过来：「你手流血了，要不包扎一下？」
我后退一步：「不用了。」
这点伤痛，对比被无尽海水淹没的窒息感和绝望感，
不过九牛一毛，
更何况，被翻滚的海水带着左冲右撞，
身上早已遍布伤口，无数的伤口又被海水一遍遍撕裂、泡肿。
许若琳还想说什么，却被一声痛呼唤走了。
她一脸心疼地扶着贺维钧，看着贺维钧手指上被擦破皮的小伤口红了眼。
从里衣上撕了块布包扎上：「知道哥哥爱干净。」
「我挑的里面的衣服，哥哥将就一下吧。」
3
我背着女儿找了个远离他们的废墟上，打开牛肉罐头省着吃了两口，
却不想，贺若琳又凑了过来，
她将手里的水煮蛋递过来：「我们换换，你把那罐头给我。」
她说：「哥哥挑食，每餐都必须要吃牛肉。」
「反正你不挑，就吃鸡蛋吧。」
我忍不住冷笑：「谁没有喜好呢？只不过是你从来没注意过而已。」
「还有，我们结婚十年，」
「你连我鸡蛋过敏都不知道吗？！」
第一次被我用这种语气质问，
贺若琳冷了脸：「我又不做饭，我怎么知道？」
「你一个大男人，还鸡蛋过敏，哪有那么娇贵？！」
眼见贺若琳气冲冲地就要走，我从怀里掏出那张巨额保险单：「这是你和贺维钧的吧。」
「拿回去，下次别这么丢三落四了。」
看清我手里的保险单，贺若琳眼中闪过错愕，
她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解释什么，
但见我面色平静如常，不见半分震怒，她只道：
「以后我会注意收好的。」
「嗯。」
走到一半，她又返了回来：「许疆，没事的。」
「等回去后，我再给你生个女儿就好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见我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她凑近张开手：「还难过呢？」
「要不要我抱抱你？」
结婚十年，贺若琳向来清冷自持，
不仅在公共场合拒绝和我亲密，就连在床上也很少愿意与我温存，
每每一完事，就
钧拉住了：「若琳，他也不是故意的。」
「只是太喜欢你了，才会嫉妒你跟我亲近。」
贺若琳变了脸色，反手就想甩我一巴掌：「许疆，你越界了！」
「当初你死皮赖脸地舔着我，在我和哥哥吵架的时候趁虚而入娶我的时候，」
「我警告过你别痴心妄想，我这辈子最爱的永远是哥哥！」
我甩开贺若琳的手，意有所指地扫了眼贺维钧：「那他呢？」
「你的哥哥也像你爱他这么爱你吗？」
贺若琳一厢情愿地陷进了贺维钧的爱情陷阱，但局外人的我瞧的分明，
贺维钧根本就不爱贺若琳。
贺若琳还想追上来争辩，但贺维钧白着脸拉住了她，
他怕。
9
这一晚，终于清静了。
相安无事到第二天。
一连阴了小半个月的天气，在这一天终于放晴。
飞机的轰鸣声渐近，闻声我挥舞手上的布条指引方向。
等飞机缓缓停在我头顶，
贺若琳和贺维钧顿时激动了起来，互相搀扶着就要往飞机冲。
我冷眼看着，狙击手的枪迅速对准他们。
代表瞄准的红点犹如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他们的眉心，
他们骤然僵住不敢再动。
我慢悠悠上了飞机，将女儿放在身旁，
三个空位顿时只剩最后一个。
我指着那最后一个位置道：「虽然我也想帮你们，但没办法，」
「只剩一个位置了。」
我冷冷地扫视他们两个人，环胸勾唇：「你们，谁坐？」
「你们可以自行商议。」
「让我坐！」
「让哥哥坐！」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
被踹飞的贺若琳不可置信地看向贺维钧：「哥哥？！」

催着我去隔壁睡。
但对贺维钧，她却总是撒娇，亲亲抱抱一个不落。
以往强忍下的酸涩齐齐涌上心头，我喉头哽咽，
伸向我的手转瞬即逝，贺若琳步履匆匆地跑向贺维钧那，
只丢下一句：「算了。」
她说：「哥哥还在这呢，我们这样不好。」
4
一群人聚集在这块废墟上休息，
很快，夜晚降临，气温骤降。
人们莫不三两成团抱在一起，试图取暖。
一旁的贺若琳紧紧抱着贺维钧，见他依旧嘴唇发紫，
干脆脱了衣服钻进贺维钧的衣服里，肌肤相贴。
见我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施舍般看向我：「许疆，我记得你怕冷。」
「你把那死人丢那边，过来一起吧？」
我抱紧女儿，转身离他们更远：「不用。」
「女儿也怕冷。」
贺若琳怒色上头，随手抄起一块石头就对着我砸了过来：「你非要为了那个已经死了的东西跟我闹脾气是吧？！」
我护住女儿，任由石头尖锐地划破我额角，
一行血液汩汩涌出。
我冷冷回头，贺若琳被我看地有些害怕地往贺维钧怀里缩了缩，
贺维钧搂紧了贺若琳，得意与我对视，
贺若琳有了靠山，硬气的梗着脖子：「天天抱着个死人装腔作势。」
「恶心！」
「赶紧滚。」
结婚这十年来，贺若琳无数次让我滚。
嫌我做菜不和她心意，让我滚去外面跪一天，
嫌我呼吸吵到她，锁了门让我滚出去淋了一夜雨，
嫌我不如她哥哥床技让她满意，把我从床上踹下来，让我滚蛋，
我无数次卑微低头，向她求和，
为了她变成自己都觉得陌生可笑的模样，
现在，我终于清醒了。
5
半夜时，海水突然上涨，
开始一点点吞噬这片废墟。
众人惶恐地挤在一起，生怕也被海水吞噬。
我抱着女儿缩在角落，刚好撞上贺维钧。
贺维钧瞧见我怀里的尸体，捂着鼻子皱眉：「臭死了。」
闻言，贺若琳一把抢过女儿的尸体就丢到水里：「天天抱个死人，多晦气！」
「贺若琳！」
我目眦欲裂，贺若琳被我这一声吼地害怕，忙缩进贺维钧的怀里。
我紧
哥哥。」
见我不为所动，她大吼「当年救你的时候，你说过欠我一次的，」
「现在，我命令你救哥哥！」
十多年前的一个雨夜的小巷子里，我被几个小混混围殴，
打上头，他们甚至没注意到我撞到了尖角，
已经流了一地的血，我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是贺若琳经过救了我。
这一次，帮她救了贺维钧，
我就真的什么都不欠她了，
之后，就可以好好算算我们的仇怨了。
7
我脱下身上衣服点燃丢下去，
食人鱼惧火，四散开来，
贺若琳压力骤减，我搭把手一拉，就将贺维钧拉了上来。
只是，他身上还是被食人鱼狠撕下了不少肉，
血淋淋的。
贺若琳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哭红了眼。
日头到正午的时候，
大家再次出发，我不动声色地与他们分开。
明天来接我的飞机就到了，到时候看到我走，剩下的人肯定会闹出乱子。
我得自己去找一个尽可能高的地方，然后挂上布条为接我的飞机指引方向。
一直盯着我的贺若琳果然发现端倪，跟了上来。
贺维钧见状，脸色蓦地阴沉了下来，
他支开贺若琳，缓缓站在了我的面前，
居高临下地望着我：「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啊？」
「这样了还缠着若琳。」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猛地一推，将我推进了一旁的湖里。
贺维钧得意冷笑一声，自己也顺着跌了进去。
「哥哥！」
8
贺若琳想也不想地朝贺维钧扑过去，
可贺维钧会游泳。
我原本也是会的，只是当年在一个冬天为了救落水的贺若琳，
被她一脚踹到了湖底，九死一生后，
我就落下了心理阴影。
我怕再发生落水的事情，日日督促着贺若琳学会了游泳，
所以，如今的我只能独自在湖水中挣扎，
看着他们两个会游泳的人手牵手游回岸上，感动的不行。
水呛进肺腑的灼烧感刺痛了我的心。
我不能死，
要带沫沫回家，要让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抱着这一腔复仇的火焰，我从地狱里爬了回来。
贺若琳也终于看到了我：「许疆！」
手却被贺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