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对我冲动了而已。
我退出了公司群，给顾暖发了个分手的短信后，就拉黑了她的所有联系方式。
路边停了一辆黑色迈巴赫。
车窗落下，露出一张熟悉的侧脸。
“上车。”

你让人赏心悦目。”
她语调轻扬，喉咙溢出一声笑。
乔宇满眼得意，动作越发凶猛。
我麻木离开，回到办公室，脸上已是一片湿润。
阳光洒在办公椅上，我抬手抹掉了泪，发了个短信出去。
几秒后，手机震了一下，看着那条回复，我扬了扬唇。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沙哑的女声在门口响起，带着事后的餍足。
我倒扣手机，看向衣着整洁的顾暖，如果不是她脖颈处露出了一半草莓印，我都怀疑办公室的那一幕是我臆想出来的。
她自然的靠在办公桌沿，一手撑在桌面上，一手拿起我的笔悠悠转动。
周遭沉默无声。
半响，顾暖轻叹口气，凑过来想吻我。
我嫌恶的偏头躲开。
这张嘴前不久才吻过别的男人，甚至她身上还带着情欲之后的味道。
顾暖动作一顿，眸色黯淡。
“我知道你生气，可是阿川，只是一个职位而已，除了副总，其他的随你挑，我都满足你。”
我直直对上她的眼睛，认真说道：“如果我只要副总呢？你给不给？”
顾暖面无表情看人的时候，很容易让人心里一怵。
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也不是那个一心一意只想和我有个未来的顾暖了。
我别开眼，自嘲一笑。
啪嗒一声。
顾暖点了根烟，皱眉的样子像是在谈一份难搞的合同。
吞云吐雾间，她的耐心正在一点点耗尽。
她说：“季川，别让我为难。”
我嘴角僵了一瞬，错愕的看着她。
“顾暖，究竟是谁让谁为难？我今年三十了，十年之约已经到了，你知道我在意的不是这个位置。”
十年前，顾暖家很穷，我们门不当户不对。
我爸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那时候我们情比金坚，越是被阻拦，就越不肯放弃。
为了让我爸妈接纳她，我借了三十万帮她创业。
我爸妈知道后并没有阻拦，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是顾暖创业成功还真心对我，他们就不再阻止我们。
但期限只有十年，十年后要是顾暖失败，或者有一丝一毫的变心，我就得听他们的去联姻。
她吐出白
的朝我笑了笑。
“季哥，你可算来了，快来坐。”
“我脚受伤了，喝不了酒，反倒苦了顾总了，替我喝了不少。”
他身上穿着定制的西装，打着领带，那西装我曾在顾暖手机里看到过样图。
那时我天真的以为那是她给我准备的生日礼物。
现在想来，恐怕她连我今天生日都忘了。
我在同事异样的眼神中，拿着一份文件走向了顾暖。
“这有份文件需要你签字，比较急，你先签了吧。”
乔宇嗤笑一声。
“季哥，你也太拼了吧，来玩儿还把工作带来了。”
我没有理会他的嘲讽，而是固执的看向顾暖。
她看了一眼我手里的文件，声音轻柔。
“今天不谈工作。”
“这份文件很急。”
我语气不容置疑，顾暖这才抬眼看向我。
僵持之间，乔宇说道：“顾总，要不你还是看看吧，你不签，季哥都没心情玩儿了。”
几秒后，顾暖接过了文件，确定那只是一份文件后，她才利落的签了字。
乔宇得意的笑着，把文件扔进了我怀里。
“季哥，顾总一直都说你是工作狂，果然名不虚传，要不我拜你为师，你教教我。”
我看着签了字的辞职报告，讥讽笑道：“我可不敢收你这个徒弟，我怕顾总心疼。”
顾暖皱眉朝我射来一记冷眼，蓦然起身离开了包厢。
包厢气氛微妙，我浑然不觉的把辞职报告交给了李微，和她当场办理了离职手续。
之后，在同事吃瓜的目光中大步离去。
刚出会所大门，李微就发来了一段视频。
“季哥，乔宇他疯了吧。
视频里，乔宇一手揽着顾暖的腰，一手捧着她的脸，在同事的起哄声中吻了上去。
断断三秒，足以让包厢里的人振奋。
李微还在吐槽。
“季哥，你说顾总她到底图什么啊？”
“这乔宇要能力没能力，要人际没人际，把副总的位置给他，这不闹着玩儿吗？”
“我真担心公司以后的发展。”
我宽慰了她两句。
和顾暖在一起十年，除了她说非我不嫁以外，她对任何事向来都克制，
我以为是时间让她变得更加理智。
可乔宇的出现让我知道，她只是
副总的位置本来就是他的，他讨厌我也正常。”
“要不，我还是离开公司吧。”
顾暖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冷声道：“公司不姓季，我没让你走，谁也赶不走你，更不允许某些人搞针对那一套。”
某些人，就差点明了。
我讽刺一笑。
“那你开除我啊。”
啪的一声。
我脸偏向一侧，火辣辣的疼。
四周安静得针落可闻。
我抬手，摸了摸左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顾暖。
十年来，这是她第一次打我。
为了她的新欢。
顾暖也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
手心麻麻的，整只手掌都止不住的发颤。
她惊恐的看向我。
在看到我渗出血丝的左脸时，她朝我伸出手。
“阿川……”
我后退两步，躲过了她的手。
顾暖愣了愣。
这时，一声惊呼响起。
乔宇整个身子倒在顾暖身上。
“顾总，我脚好像扭伤了，好疼。”
顾暖回了神，忙扶着他，急匆匆离去。
我闭了闭眼，这时，手机响了。
看着短信，我深呼口气，离开了公司。
回到家，我把自己的东西全都收拾了出来，连个领带都没有留。
把最后一包东西扔进垃圾桶时，手机接二连三的响起。
“季哥，脸还疼不疼啊，顾总的今天才做了新指甲，好像把你脸划伤了，你记得冰敷一下，不过她给我揉脚的时候把指甲卸了，你看她多贴心~”
接着发来一张顾暖给他揉脚的图。
顾暖应该是真心疼，眉心紧皱着，十指光洁。
我正在打字，乔宇又发来了消息。
“对了季哥，谢谢你为我举办的欢迎会，还有你的办公室，我也很喜欢。”
“欢迎会你会来的对吧？你要是不来，岂不是就看不到顾总为我准备的惊喜了，那多可惜啊。”
“还是说，你怕看到顾总爱我的样子，你不敢来。”
我手指顿了顿，摁灭了屏幕，之后，我带着辞职申请，去了欢迎会。
我一出现，热闹的包厢瞬间安静了下来。
同事面面相觑，又纷纷看向包厢正中间的主角。
顾暖仰头喝酒，表情莫测，只余光扫了我一眼。
乔宇靠在她身侧，脚打了石膏，挑衅似
哥一定要帮我啊~”
他拍了拍我的肩，一副好兄弟模样。
可我却清晰的看见了他眼底的挑衅。
我抽出手，散退了周围的人，顿时，办公室只剩下我和乔宇。
见没人，他立马收回手，嫌弃的擦了擦。
“一股老人味儿。”
话落，他捂着嘴，眼珠转动，尴尬说道：“季哥，我胡说的，都怪顾总一天天在我耳边说这些话，我口不择言，你别怪罪啊。”
他眼里满是恶意，看不出丝毫无意。
见我一脸平静。
乔宇更加变本加厉。
他解开胸膛前的两颗扣子，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
炫耀的语气说道：“季哥，都说三十的女人如狼似虎，你瞧瞧顾总，恨不得榨干我似的，可害苦我了，接下来一周都得穿得严严实实的。”
“我可真羡慕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不像我，露个上身顾总都要吃醋，上一次我们去泡温泉，只是有人路过，她都要用条浴巾把我围起来。”
“你说顾总怎么这么小气啊？”
我余光督到地上碎了的相框。
淡淡道：“新宠嘛，自然是要小气一点。”
乔宇脸色一变，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无所谓笑笑。
他口中的顾暖，我也看到过，所以他说得再多也不稀奇。
我神游天外，没注意到乔宇突然变了的脸色。
忽然，我的手被他抓着，下一秒，他的身子往后倒去，重重跌倒在地。
我还未有反应。
身后就传来一道尖锐的怒声。
“季川，你在干什么？”
接着，一阵风从我身侧路过，我肩膀被人推了一把，腰部狠狠撞在了桌角上，顿时青紫一片。
顾暖扶起乔宇，怒目直视着我。
“季川，道歉。”
我手抓着桌角，指尖用力到泛白。
“我没推他。”
顾暖冷哼一声，“是，你没推他，他故意跌倒的，一个大男人，都三十了，还耍这些小手段，你害不害臊。”
我胸膛剧烈起伏。
三十，三十。
为什么顾暖总是要不断地提醒我的年龄？
老了？
她喜欢年轻的？
可她为什么不说分手？
我紧咬着牙，不肯示弱。
乔宇唇角勾了勾，却落寞说道：“顾总，你别怪季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