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一见钟情,我和世子天生一对沈如风苏云锦小说完结版
一见钟情,我和世子天生一对沈如风苏云锦小说完结版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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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

秦予象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如风苏云锦的其他类型小说《一见钟情,我和世子天生一对沈如风苏云锦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秦予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家老太爷有幸和先帝结为义兄弟的事众所周知。但苏云锦和父亲都知道,这只是关键时刻拿来威吓不轨之人的恩威,不可随意招摇,反而更要因此谨言慎行。她与父亲克己守心多年。竟让这厮逞了威风!再看向来懂事的苏明月,不仅没有阻止的意思,反而挺直了腰板。原来苏明月之前劝她用爷爷来压安平公主,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她们平日里就是这么狐假虎威,让苏家遭人非议的!苏云锦一阵气血上涌。挣开了沈如风冲了过去,照着仰脖叫嚣的喜鹊就是一记厉掌!“啪”的一声脆响。响彻整个喜堂。喜鹊惊愕地捂住脸:“你这贱人凭什么打我!”苏云锦反手又给了她一掌。“蠢货!”“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骂我!”喜鹊气疯了。张牙舞爪地扑向苏云锦。沈如风率先把人拉入怀里,顺势抬起一脚,将喜鹊踹倒在地。...

章节试读


苏家老太爷有幸和先帝结为义兄弟的事众所周知。

但苏云锦和父亲都知道,这只是关键时刻拿来威吓不轨之人的恩威,不可随意招摇,反而更要因此谨言慎行。

她与父亲克己守心多年。

竟让这厮逞了威风!

再看向来懂事的苏明月,不仅没有阻止的意思,反而挺直了腰板。

原来苏明月之前劝她用爷爷来压安平公主,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她们平日里就是这么狐假虎威,让苏家遭人非议的!

苏云锦一阵气血上涌。

挣开了沈如风冲了过去,照着仰脖叫嚣的喜鹊就是一记厉掌!

“啪”的一声脆响。

响彻整个喜堂。

喜鹊惊愕地捂住脸:“你这贱人凭什么打我!”

苏云锦反手又给了她一掌。

“蠢货!”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骂我!”

喜鹊气疯了。

张牙舞爪地扑向苏云锦。

沈如风率先把人拉入怀里,顺势抬起一脚,将喜鹊踹倒在地。

“怎么样,疼不疼?”

沈如风急忙把苏云锦打人的手拢入掌心,心疼不已地呼了两口气,揉了又揉。

“你说你,本世子今日带你来,是让你看本世子怎么给公主撑腰的,不是让你来充当打手的。”

“打人这种事怎么着……也该是本世子亲自来!”

“啪”的一声,沈如风的一掌恰好打在发疯扑过来的喜鹊脸上。

喜鹊又是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沈如风难得大发雷霆。

“谁给你的狗胆竟敢在此放肆!苏家三代都不敢顶着先帝的名义耍威风,倒叫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仗了势了!”

他冷哼了声。

又嘲讽。

“可惜,你仗势也没用。”

“公主乃先帝最疼爱的幼孙,这‘安平’二字,便是先帝亲赐的封号!莫说你一个丫鬟,就是你家主子……”

沈如风顿声扫了眼躲在角落,假装事不关己的假新娘苏明月。

声音沉冷。

“公主想杀,也不过一句话的事。”

苏明月听出话中的警告,娇躯一颤,又往角落里缩了缩。

满座寂静下。

沈知晚原本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唇角微扬,露出一抹矜贵的笑意。

她微微后仰,斜倚在座上,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的繁复纹绣,犀利的双眸似笑非笑,尽显天家威仪。

众人心下一紧。

连向来嚣张桀骜的沈世子都破天荒地出言恭维,这位安平公主的分量,恐怕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重。

苏家今日敢当众和公主叫板,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柳州城——

要变天了。

在场之人心思各异。

唯有苏云锦知道。

沈如风费口舌出头说这些,看似在维护安平公主,实则是在替她警告苏明月和喜鹊。

让她们少在沈知晚面前自大犯蠢。

别害了自己。

还牵连了苏家!

谁知,喜鹊一根筋的根本不听。

她向来看不起沈如风。

沈如风说的越多,她反而越生气不满,脸上还在火辣辣的疼,她不敢再嚷嚷,就愤愤地找李浔做主。

“姑爷……”

啪!

沈知晚的侍女抬手就是一巴掌。

“驸马这个姑爷也是你叫的?!”

“拖下去!”

喜鹊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拖出了门外,数不尽的厉掌应声落下。

喜堂外一时惨叫连连。

沈如风嫌弃低啧。

“以后别养这种蠢货了,阎王爷都救不了。”

清脆的巴掌声格外响亮,仿佛尽数打在苏云锦这个掌家人的脸上。

苏云锦阖了阖眼。

默默返座。

沈如风看在眼里,眼底闪过一抹心疼之色,抬手拦住已经盖好喜帕走向堂中的苏明月。

“苏家大小姐可想清楚了,眼下还没拜堂就还有反悔的余地,别自讨苦吃。”

倦懒的嗓音里是少有的严肃劝告。

苏云锦心下微动。

回头却见苏明月故意撞开了他。

“不用世子操心!”

望着那抹明艳的红色毅然决然地扑向李浔,苏云锦眸光微沉。

下瞬。

沈如风退到了她身边低语。

“看见了?良言难劝该死鬼,日后如何,她都怨不得别人,某些人也不必为此自扰,徒生负罪之意。”

苏云锦想说他不必多此一举。

她昨夜便已看透,不会再在意苏明月的死活,也不会有所谓的负罪念头。

然而话到嘴边又消失了。

化作丝丝难以言喻的情愫。

喜乐声忽响。

又将这些情愫压了回去。

“一拜皇天后土!”

“二拜远方亲恩!”

“三拜琴瑟和鸣!”

在掌掴声中,司仪高声唱诵。

喜堂中央,新人满心欢喜地一拜二拜,喜气浓郁,满座宾客却噤若寒蝉气压低沉。

好好的一场昏礼诡异的如同冥婚。

高坐上位的安平公主便是那掌管他们生死的森罗阎王。

她紧紧盯着他们一拜再拜。

脸色愈渐阴沉。

直到夫妻对拜,沈知晚握着扶木的手骤然用力,指甲恨不能掐进木中。

她面含愠色地瞪向沈如风。

谁知,沈如风不仅毫无异样,还一副看戏看到索然无味的困倦模样。

沈知晚气的又想发火。

却听司仪唱道。

“新人奉茶!”

外面的掌掴声正好停下。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向了沈知晚。

苏云锦目光一沉。

要来了。

安平公主向来嚣张跋扈,虽口头上答应了平妻一事,但绝不会让别的女人顺顺利利地嫁进李家,和她这个公主平起平坐。

适才教训喜鹊不过是道前菜。

接下来才是真正给下马威的时候。

苏云锦一错不错地盯着那杯滚烫的喜茶。

果不其然,就在苏明月松手刹那,沈知晚不着痕迹地抬了下指尖,打翻了茶盏。

滚烫的茶水立刻泼了苏明月满手。

喜帕里随之传出一道惨叫。

茶盏应声摔裂在地。

眼见那双娇嫩的手迅速红肿,李浔急忙想要上前,又在沈知晚的眼神警告下默默站稳了身子。

苏云锦只觉好笑。

这就是苏明月不顾一切也要抢到手的男人。

往后在李家可有她受的了。

“小心点,别再摔了!”

嬷嬷又将一杯滚烫的茶水塞进那双红肿颤抖的手里。

盖头下的苏明月疼的低声啜泣,见李浔没反应,又只能忍痛捧住了满到快要溢出来的茶盏。

沈知晚瞥了眼地上的茶杯碎片。

“不知道近点?”

在座之人尽数皱眉。

苏明月迟迟听不到李浔的维护,只能艰难地挪动膝盖,跪上锋利的碎片。

她疼的颤身低呼。

鲜血洇湿喜服。

也不敢松手让茶水漏出半分。

苏云锦紧抿着唇,一点点捏紧了手下的衣裙。

这么能忍。

干什么不行?

偏偏要用在算计她上!

不光苏云锦上火。

沈知晚也恼火。

她本就是想靠着折磨人泄愤,面前的人越忍的像团纯洁无害的棉花,她越觉虚伪可憎!

眼见那杯茶捧到面前,沈知晚怒火上头也不装了,毫不掩饰地当众将茶盏掀翻。

“不想敬就算了,本宫还不想喝!”

借着起身,沈知晚假装无意地一抬脚,将苏明月踹在地上,听到盖头里传来一声痛呼,才稍觉满意地拂袖离开。

路过沈如风时。

她忽然扫向苏云锦。

苏云锦敏觉回神,视线从苏明月身上收回,就见沈知晚又狠狠地瞪了沈如风一眼,满眼都是被背叛的愤怒。

被背叛?

苏云锦心下微紧。

沈如风到底和沈知晚有什么猫腻?

他受邀来替沈知晚撑腰……

那他原本是打算干什么?

总不能真是小打小闹卖嘴皮子。

苏云锦忽然想起,沈知晚看到李浔背着新娘跨入喜堂时露出的震惊,后脊骤然一寒。

难道……


沈如风一把轿子门口让出来,旁边的喜婆就赶紧请出新娘,让李浔背上。

鞭炮声响。

府门立马清让开。

就在李浔背着新娘入府的那刻,沈如风抢先一步,拉着苏云锦跨过了高高的门槛。

“本世子也来沾沾喜气!”

李浔唰地黑了脸,搭在他肩上的蔻甲纤手也骤然收紧。

身穿喜服的两人怒火中烧。

先是耽误吉时。

现又抢喜。

这种贱人到底有没有人管管!

苏云锦隔着帷帽看在眼里。

莫名爽快。

果然,惹谁都不要惹沈如风,他的心眼子又多还小,跟筛子一样,伤害不大但足以将人膈应到发疯。

李浔强行忽视沈如风。

背着新娘跨过门槛。

后脚刚落地。

就听见沈如风夸张的声音。

“啧,苏家怎么说也是柳州首富,知府大人与苏家的掌家大小姐联姻,这可是轰动全城的大事,排场也该是一等一的才对。”

“当是红绸满庭灯如星河,春上枝头娇花迎新,满府的繁华和喜气。”

“可你看看这里面。”沈如风一指那些零落的红绸喜色,“本世子过年在茅房里挂副春联都比这儿喜庆。”

周围爆出笑声。

李浔假装没听到,加快了脚步往喜堂里冲,只想赶紧结束礼程,摆脱沈如风这个瘟神。

沈如风更兴奋了。

拽着苏云锦跟上去。

“李大人,本世子怎么瞧着你这新娘不太对,她是不是苏家大小姐呀?要不要掀开盖头看一看?”

“李大人,你这么着急,前面是有你爹还是你娘?本世子记得你是个孤儿啊!”

“李大人,小心摔着,喜事变丧事,你们一家可真要团圆了。”

沈如风叭叭个不停。

知府府的下人也无人敢拦。

准确来说,他们好像都没要拦的意思,巴不得在角落里看李浔的笑话。

李浔气得脚步踉跄。

跨进喜堂时,还真脚下一绊,重重摔了个大马趴。

新娘直接从他头上翻滚在地。

喜帕飞落。

尖叫声四起。

喜堂内顿时乌烟瘴气,混乱极了。

沈如风满意地笑了。

“本世子说了让你小心嘛!”

这场婚事办的简陋,但苏家是柳州首富,李浔是新上任的知府,面子还是要给的,因此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李浔丢人实属活该。

顶着她身份的苏明月可不行!

没了喜帕,苏明月只能狼狈地趴在地上遮住面容,陪嫁的喜鹊却又在关键时刻犯蠢,只知道连连尖叫。

苏云锦忍着心火,快步捡起了掉落在地的喜帕,打算给苏明月盖回去。

无意间却发现。

喜帕上绣的不是她的龙凤呈祥,而是苏明月的鸳鸯戏水。

再看新娘所穿的喜服。

果然也不是她准备的那套,而是苏明月精心准备了五年之久的金莲并蒂。

苏云锦目光微闪。

五年前。

在苏明月生母赵姨娘的安排下,刚及笄的她跟着绣娘学绣喜帕、喜服、喜鞋,准备随时嫁给李浔。

年仅十三的苏明月看见了,嘤嘤撒娇说,她也要做这些。

苏云锦和赵姨娘还调侃她是不是有了心上人。

她红着脸否认,含羞跑了。

苏云锦等了李浔五年。

苏明月也等了她的心上人五年。

为此,苏云锦常觉她们姐妹二人虽同父异母,但亲如一体,命运都是相似的。

答应嫁给李浔做平妻的那晚。

她翻出压箱底的喜服喜鞋和喜帕,发现苏明月神色黯然,还心疼安慰。

“我们姐妹同根同命,我要嫁人了,你的好事也应近了,你可以多去问问,你那心上人是不是要回来了。”

苏明月只是苦笑不言。

她知苏明月虽柔弱但倔得很,便不再多说。

却原来,

苏明月的心上人就是李浔。

尽管昨夜她便已明了,可真的触及这些细枝末节,苏云锦又觉一阵刺痛凄寒。

原来一切早有端倪。

只是她未察觉。

可就算她察觉了,就能改变苏明月要杀她夺夫的心吗?

不能!

她的宽容只会变成苏明月手中更锋利的匕首!

清冷的目光透过帷帽的纱幔。

落在狼狈慌张的新娘身上。

攥着喜帕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

脑子里忽然响起沈如风适才说的,“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要真让他们快活了一时半刻,怎么算都是亏。”

“把喜帕给我!”

喜鹊突然冲过来夺喜帕。

苏云锦眸光一凛,没松手。

她忽然不想成全了,也不想等“恶人自有恶人磨”。

她想像沈如风一样,当众撕破他们二人虚伪的脸皮,即刻报复回去,求个一时爽快!

可是……

她是苏家大小姐。

自小学的是女书训诫仁义礼德。

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凡事顾全大局以苏家为重,处世更需时时谨记“体面”二字,她不能……

但是……

“当不了恶人就算了,这种晦气东西我们别动,免得惹得一身骚。”

沈如风忽地从她手中抽走喜帕。

丢进喜鹊怀里。

手中一空,苏云锦怔了下,莫名地如释重负。

心情却变得难以言喻。

为何沈如风总能看透她?

眼见沈如风拉着人转向宾客席,喜鹊抖了抖手里的喜帕,气不过地冷嗤出声。

“被你们动过才晦气呢!”

声音不小。

也足以让沈如风听个清楚。

苏云锦刚想骂句蠢货,沈如风已经以迅雷之势将喜帕夺了回来,转手抛向燃着的龙凤喜烛!

喜烛扑哧一声灭了。

沈如风不以为意地拍了拍手上沾染的晦气,笑道:“那就都别要,皆大欢喜。”

苏云锦大为震撼。

这也太有仇必报了吧?

一片死寂中,喜鹊惊恐的尖叫声直冲云霄。

她嗖地跑过去扯下喜帕。

眼见炽热的余势将喜帕烫了个焦黑的洞,喜鹊再次尖叫着跑到李浔面前告状。

“姑爷,你看!这可怎么办啊!”

不过眨眼功夫,金丝绣就的艳丽喜帕便已变得伤痕累累。

俨然是赤/裸/裸的挑衅!

余光所及。

那些端坐在宾客席上的权贵富豪,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俱是毫不掩饰地露出鄙夷嘲笑之色。

李浔一张脸白了又白。

他忍辱负重至今,就是为了衣锦还乡,将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踩到脚下!

他都已经做到了柳州知府,还是成了这些人眼中的跳梁小丑!

都是沈如风!

从一开始就对他言语嘲讽!

刚才还故意绊了他一脚!

如今又这般挑衅!

“沈如风……”

李浔怒火中烧。

几乎要将肺腑炸裂。

“你实在欺人太甚!”

他蓦地抬头。

双眼猩红地怒指沈如风。

“本府自问未曾得罪于你!你却屡次三番的胡来,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

“你究竟是对苏家不满,还是故意与公主殿下作对!”

他猛地转身。

朝主位上的安平公主深深一揖。

双眼竟迅速湿红,浸满了委屈与愤懑。

“公主殿下,请您一定要替我做主!沈如风今日如此放肆,分明是不将您放在眼里,您千万不能饶了他!”


苏云锦气结。

对方已经穿好了鞋子,赌气晃悠去了门外。

很快,外面响起他与佟元的低语。

“事情都办好了?”

“办好了,您猜的没错,知府大人不仅不救,还密令将其除掉。”

苏云锦听的清楚。

不由好奇。

佟元不是去了骊州?

他说的当是骊州知府。

骊州知府……

要除掉谁?

闻听事情与骊州知府有关,苏云锦本不打算继续再听,谁知沈如风突然又提到了他们苏家。

“这苏家掌家的是苏云锦。但苏云锦不在时,她身边的紫荆便是苏家的一把手。李浔想让苏明月顺顺利利的当上苏家家主,必然会除掉紫荆这个最大的绊脚石。”

“紫荆为寻苏云锦,亲自南下至骊州捞人,因此惊动了骊州衙门被抓,此等良机,李浔自然不会放过。”

玩味的话音未落。

房门倏然被人从内打开。

苏云锦只披了件狐裘站在风口,眸光颤动。

“紫荆怎么了?”

沈如风回身,见她不知是紧张的,还是冻的,泛红的指尖竟在微微颤抖,忙将她扶进屋内。

“你别急,紫荆没事。”

佟元跟在后面进屋。

迅速带上房门,将寒气关在外面。

“世子妃不必担忧,属下已受世子之命,暗中寻了骊州武伯府世子相助,由他出面救出了紫荆姑娘。”

“但紫荆姑娘错将一具尸首认作了世子妃,非要与其一同回来,明日才可抵达青州。”

“世子妃放心,眼下紫荆姑娘暂宿武伯府,苏家人也已前去接应,不会再有生命之危。”

闻听一切皆已安排妥当,苏云锦紧紧交叠的双手才终于松开,不等手心里的冷汗慢慢散去,又用力攥紧。

李浔竟心狠到如此地步!

不仅想让她死。

连紫荆都不放过。

她当初真是瞎了眼,竟以为他是个可以托付的良人!

蓦地,一只大掌覆上她指节泛白的手。

“为了个烂人气坏身子不值当,恶有恶报,那个小人自有报应在等着。”

沈如风揉着她的手略一挑眉。

脸上浮现抹薄薄的、近乎恶劣的狡黠,精芒烁动的眼睛分明已经锁定了远在知府府的李浔。

苏云锦怔然看他。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悸动。

“你昨日为何不明说?派佟元去骊州是为了救紫荆。”

居然还惊动了武伯府世子。

武伯府世子年少时摔断了双腿,自此闭门不出,性格更是阴郁怪僻的让武伯和武伯夫人头疼。

未曾想,沈如风竟还与他有深交。

沈如风吊儿郎当地往后一靠,把玩着她的手指。

“小事一桩解决了就是,何必让你知道了,白白提心吊胆的不得安稳?”

苏云锦将手抽回:“既是小事,你今日又为何故意说出来?”

“不是你说的?对人好又不说,指望谁知道?”沈如风含笑凑近了她,嗓音暧昧,“如何,现下可知我对你有多好了?”

苏云锦不自然地偏转视线。

压下突然而至的悸动。

“云锦多谢世子厚爱。”

“光嘴上说说就行了?”沈如风不乐意地将脸凑到她面前,“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好歹给点实质的谢礼。”

他的脸近在咫尺。

薄唇上结痂的伤口,以及脖颈上还未淡去的青紫,无不暗示着她要回一份怎样的“大礼”。

苏云锦抿紧唇缝就要拒绝。

“你亲我一口就成。”沈如风忽地用手指点了点脸颊。

站在下方的佟元立马识趣地低下脑袋,嘴角的偷笑却被苏云锦看了真切。


“大小姐的丧事自有苏家操持,就不劳烦驸马了!免得让安平公主误会,惹了公主生气。”

紫荆清丽的嗓音犹如一把锐剑。

刺破他恶臭的虚伪。

李浔拧眉。

冰冷的视线直直落在她身上。

紫荆身量不高,一身的傲骨却有七八尺,挺肩而立,一时间竟与苏云锦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精明冷傲的眼睛!

不愧是苏云锦带出来的人!

果真该死!

要不是那个武伯世子多事,他早就除掉了这个死丫头!

李浔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近旁的苏言商察觉。

立马出声警告。

“紫荆!你这说的什么话?知府大人自小长在苏家,就是我们苏家人,操持苏家事宜名正言顺!你该感激知府大人不计前嫌,愿意在此危难时刻出手,撑起苏家!”

紫荆一板一眼道:“驸马不姓苏,如今也不再是苏家的姑爷,苏家哪儿敢高攀驸马?”

“紫荆!”喜鹊啧声跑到她面前,拽住了她胳膊,“你别乱说话!知府大人怎么不是苏家姑爷?他都娶了我们小姐了!”

众人的目光瞬间落在了陪站在李浔身旁的苏明月身上。

苏明月不着痕迹地侧头颔首。

让人看不清情绪。

见李浔没反驳,苏言商心里大致有了底,声音都提高了不少。

“不管怎么说,明月已经嫁给了知府大人,知府大人就是我苏家的姑爷,紫荆你莫要无理取闹!”

“是紫荆无理取闹还是各位急糊涂了?敢叫驸马姑爷,你们莫不是不想要命了!”

清丽的嗓音骤然压低。

“你们不妨问问驸马大人,他可敢自称一句苏家姑爷?”

此话一出。

附和之人皆变了脸。

安平公主才到柳州没多久,其嚣张跋扈已是人尽皆知,那可是沈如风都要敬上几分的厉害人物。

遑论她已经给了苏家下马威。

众人的视线暗戳戳扫向苏明月缠着纱布的双手。

苏明月白了脸。

咬紧下唇,默默将手藏入袖中。

眼见满堂掌柜宗亲被一个丫鬟压的喘不来气,自己也被讽刺了个干净,李浔只觉胸口又积了一团郁气。

恨不能立刻找个由头杀了她!

李浔沉下脸。

含怒瞪向苏言商。

“这就是你们苏家的规矩?让一个丫鬟在此指手画脚,顶撞本府!”

“知府大人息怒。”苏言商忙打圆场,又给紫荆递眼色,“紫荆,还不赶紧向知府大人赔罪!”

喜鹊也忙抓紧她的手臂低声劝。

“紫荆你别胡闹了!知府大人今日是来给我们苏家做主撑腰的,你别惹恼了知府大人,连累了我们整个苏家!”

紫荆眸光微颤。

指甲狠狠掐进掌心,才忍下一口气,礼数周到地朝李浔行礼赔罪。

“紫荆向来心直口快,若有冒犯冲撞之处,紫荆知罪,还望驸马见谅。”

所有人都知要称他为知府大人。

偏偏她一口一个驸马,明里暗里讥讽他是吃软饭的皇家赘婿。

这哪里是赔礼?

分明是挑衅!

李浔怒火更盛。

“难怪都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

“云锦才走了几日,苏家便乱成了如此这般,尊卑不分上下颠倒,再这样下去可还得了?”

“依本府看,苏家不如今日就定出个家主来!”

等苏明月当了家主。

让她第一个就拿这个死丫头开刀!

李浔轻飘飘地瞥了眼苏言商。

苏言商立马道:“是,我等适才也是这么考虑的,正想着去知府府请二小姐回来商议。”


苏云锦一惊。

确定他根本不是去回礼。

而是把她推进火坑!

但她力气太小。

根本敌不过沈如风。

为了跟上他的步伐不摔跤,苏云锦还不得不快走两步,最后只能气急败坏地提高了声音。

“沈如风,你能不能别想一出是一出!”

沈如风回头便见她猫儿似的小脸皱成一团。

轻笑了声。

脚下未停地纠正。

“年纪轻轻的,就该风风火火才对,有饭就吃,有仇就报!又不是让你一个人去,有我在,怕什么?”

他眉眼一弯。

笑的肆意张扬。

猝不及防地击在她的心尖。

苏云锦再次被夺了魂般愣住,周围的一切好似瞬间远去,身体不受控制地跟随着他的牵引,跑向那个未知的危险之地。



知府府书房。

李浔坐在书案后,手里拿着圣贤书,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满脑子都是手下汇报的消息。

“沈世子将满院的女人都赶出来了,只留了那个新欢,听说是怕别人打扰。”

“按沈世子一贯的本事,这回肯定也是最快三天,长则月余!”

捏着圣贤书的手不断收紧。

李浔的胸口阵阵起伏。

有关青江蓬船的谣言再次响起。

什么娇吟酥麻入骨,什么天生尤物欲罢不能……

一想到那道清冷端方的身影,被沈如风那样的混不吝压在身下,尽显媚态娇姿。

李浔只觉怒火烧身。

他和苏云锦是娃娃亲。

是青梅竹马。

就算苏云锦过于端方无趣,却也实在惊艳绝色,如此娇妻,他怎会白白让给别人?

他凡事都顺着苏云锦,生怕苏云锦悔婚。

苏云锦古板守礼。

他就也端着不碰她。

忍耐多年,就等着考中状元后,风风光光地回来迎娶她,光明正大地拥她入怀,一度良宵。

要不是安平公主非要嫁给他。

他早回来完婚了!

苏云锦本该是他的!

凭什么就落到了沈如风手里?!

那个烂人怎么配!

李浔气急败坏地将皱成一团的圣贤书狠狠摔在桌上。

桌案跟着一抖。

上面的笔墨纸砚通通都化作了沈如风得意的嘴脸。

李浔怒不可遏地低吼了声,挥袖将它们通通扫到地上!

碎响声接连响起。

书房门也被人敲响。

“大人!沈世子带着新欢出门了!去了同福酒楼。”

李浔猩红的双眼瞬间一寒。

他得不到的。

沈如风也别想有!



“知府大人,大人,不能进啊,沈世子说了谁都不能打扰……”

同福酒楼的掌柜慌张阻止硬闯上楼的李浔。

李浔却是不管。

霍然推开了沈如风所在的雅间。

屋内只有沈如风和一女子。

那女子见有人硬闯,吓得赶紧背过身,戴上了帷帽。

就算没看清脸,李浔也认出那女子的体型气质正是苏云锦!

“云锦!”

他一个跨步上前,就要掀帷帽。

沈如风及时一个闪身。

冷脸将他挡了回去。

“知府大人这是要干什么?抢女人抢到本世子这儿来了?”

半臂的距离,李浔清清楚楚地看见了沈如风薄唇上被咬破的伤口,以及他颈间不加丝毫遮掩的青紫咬痕,零落着没入衣襟。

痕迹新的分明是今天才有的!

沈如风已经遣退了金屋里的其他女人,那只能是……

李浔不敢置信地看向头戴帷帽的女子,心被刀割了般痛的无法呼吸,身子都微不可察地踉跄了下。

不可能。

云锦最是守礼死板。

不管是以身相许报恩,还是被迫委身,她最多是规规矩矩地行事,怎么可能如此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