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只是在黑暗中听着她生动的语调，凝视她娇小的影子。
朦胧中，胸腔里有什么情绪快要破土而出。
他忽然俯身过来，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堵上那张软嫩的唇。
郁荞被他亲得一愣，温热的呼吸交缠，黑暗中，暧昧被无限放大。
他亲了亲就松开了她，但手掌仍托着她的小脸，低哑着嗓子问她：“做吗？”
郁荞又是狠狠一震，“这算什么？分手P吗？”
“嗯。”
他喉头滚了滚，又俯下来亲她，郁荞偏开脸，他的唇落在她脸上。
觉察出她不愿意，他也没再勉强，折身回去躺好，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郁荞咬着唇，莫名觉得很委屈。
忽然又想，反正是最后一次了，做就做。
他技术那么好，她一点也不亏。
郁荞翻身趴在男人身上吻他，林淮亦扶了扶她的腰，迟疑了片刻，后来才慢慢回应，将她反压在身下。
“小鹿。”
他嗓音低沉性感地唤她，在最后一刻刹住了车，“没有T。”
“……”
她硬着头皮，“我包里有。”
这下轮到他愣住，顿了片刻才去翻她的包。
一股冷气灌进去，郁荞裹紧被子，看着男人窸窸窣窣地翻找。
“你还留着这个钥匙扣。”
是刚在一起的时候，他送的，小鹿钥匙扣。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她是陆氏集团的外孙女，一百多块的钥匙扣，恐怕是她这个包里最不值钱的东西。
他没想到她会留那么久。
被子里伸出只白嫩的脚，踢了他一下，没好气：“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追忆往昔？”
她光着身子要被冻死了。
他还站在那儿拿着一个钥匙扣出神。
他将钥匙扣放下，拿出那盒没拆封的东西，正好是他的尺寸。
唇角若有若无地往上勾了勾，拆开包装重新上床。
“房间隔音不太好，你注意一点。”
“……”
过了会儿，席梦思咯吱咯吱的声响听得她头皮都要炸开。
她攀着男人的胳膊，在他肩头咬了一口：“你就不能买一个质量好点的床垫？”
一动就响，实在是又吵又羞耻。
她都害怕被他妈妈听到。
他轻笑着去吻她，低沉的嗓音富有磁性，“我也不知道它会这样……”
郁荞头皮要炸开，林淮亦只好不停地吻她，转移她注意力。
床垫咯吱咯吱响了一夜。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隐约记得他抱她去浴室洗澡，她冷得整个人趴在他身上。
迷糊间，她嘀咕了一句什么，自己都不记得了。
醒来时天光大亮，一旁的男人自然不在了。
她腰很酸很疼，翻了个身，想到昨晚一时上头，现在懊悔不已。
但做都做了，没有后悔药。
她趴在床上，又想起以前的事来。
她和林淮亦第一次接吻是毕业舞会，但当时她喝醉了，所以不算。
后来第一次接吻也没隔多久，是表白之后的第三天，林淮亦带她出去看电影。
她一整天都在想着和他解释那天的乌龙，组织了一天的语言，但就是不知道怎么说。
看完电影，他带她去夜市吃小吃，郁荞吃到好吃的就什么都忘了，后来两人还去广场看人放烟花，玩得很开心。
临分别了，她才想起来重要的事情没说。
刚开口说：“林淮亦，我有话和你说……”
他就俯身下来亲她，郁荞那时很清醒，但不知怎的她忘了推开。
夜空有绚烂的烟花，两侧是人烟稀少的公园街道，她记得林淮亦那天穿着简单的白衬衣黑裤子，吻她的时候闭了眼。
她忽然觉得很浪漫，心悸了很久。
那时候她一直觉得林淮亦嘴毒，但没想到他的嘴唇那么软……
亲完，郁荞就断片了，脸红红地被他送回家。
当然，她还记得林淮亦在小区门口跟她挥手再见。
月光洒在他身上，他整个人清冷又明亮，也是那一刻她忽然觉得林淮亦很帅。
后来她就想，林淮亦虽然很讨厌，可做林淮亦的女朋友似乎不那么讨厌。
抱着这样的念头，她没有再提那天乌龙的事情，真的成了他女朋友。
第一次上床，是她搬过去和他同居后的事情。
自从她因为看恐怖片去爬林淮亦的床后，她就经常睡不着觉去爬床。
爬着爬着，有一天林淮亦忽然将她压在身下，她吓得一动不动，眼睛睁得圆溜溜的，问他要做什么。
他附耳在她唇边说了两个字，她顿时耳畔通红。
她骂他臭流氓，林淮亦就黑着脸起身了。
再后来，是郁荞参加一个同学的生日会，几个女孩子喝多了，就开始口无遮拦，说起自己和男朋友的事情。
郁荞听得脸红心跳，不停地喝酒不说话。
她们就打趣她：“你和林淮亦在一起两年，他没碰过你吗？”
她不做声，她们就笑她：“林淮亦不会是盖子吧？”
“他可能中看不中用。”
“小鹿你赶紧换一个有用的男人吧。”
郁荞头埋得更低了。
回去后，她醉醺醺地问林淮亦：“你会不会嫌弃我？”
林淮亦问：“嫌弃你什么？”
郁荞：“我不跟你……那个。”
他低笑两声，摸摸她的脑袋，“你还小。”
郁荞当即炸毛，将他扑倒，“我不小了！”
不过林淮亦还是没碰她，他知道她喝醉酒发酒疯，做不得数。
当然，他也怕她事后清醒过来，会哭着怪他欺负她。
后来两人都做好了准备，到了那一步，郁荞吓哭了。
林淮亦一直安慰她，说不喜欢可以不做了。
郁荞眼睛湿漉漉地看他，问出了一个很傻的问题：真的可以？
林淮亦：……
他才知道她怕的竟然是他的……
最后，林淮亦还是吃到了肉。
郁荞羞臊地将头埋在他怀里，很久都不说话。
再后来，这样的事情就习以为常了。
郁荞还一度发现，林淮亦其实是有点重欲的。
当然是后来，她又和小姐妹们夜话，才知道她们和男朋友并不是天天。
她鼓着腮帮子，一个劲儿地吃东西不说话，生林淮亦的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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